四十一、班姓奇女子

    “您是说要带我进京吗?”

    叶昰倾见她眼睛都瞪大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必进了京能与顾家那小子一处,是极为高兴的吧?

    他自去年以来,久不至京中,先前祖父就交代过,若是太子殿下一举得男,圣上大概龙心大悦,加开恩科,以弥补先前科举泄题时未曾招揽的士子的缺,顺道也是给天下读书人安抚之意。

    关键是这次恩科,也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圣上此举也是为太子殿下再挽回些声誉。叶昰倾对太子这一位储君并无多少信心,奈何他是正宫嫡出,瞧着如今圣上的作为,依旧是要保住太子的。

    这位太子殿下现下虽不曾铸成什么大错,但精明不如圣上,偏私狭隘与多疑却学了个十成十还不只,若不是圣上如今还压得住他,保不齐朝中还有多少党同伐异之事要发生。

    “明年即开恩科,学生的父亲和舅舅也要往京中去的,不知少阁主何时启程?”景湉期又问,她开心的倒不是去了京中能见到顾修谨,只是方才见面之时,顾修谨说到这次舅舅和父亲也会同他们一道进京。

    “你莫不是想与他们一道?”叶昰倾看穿了景湉期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此去京中沿途我还会带你拜访州郡济世阁的医官。”

    显然景湉期想和亲人同路的计划泡汤了。

    “少阁主,这个时节,往京中去的话,路途远吗?一路天气大抵如何?”景湉期来到这个世界,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便是上次与叶昰倾一道送柳依依去岑州。

    “你那些方志都是白看了的?”叶昰倾说话果然一如既往的毒舌。

    “方志终归是前人所记,还不如问您。”

    景湉期也觉着自己干嘛要问他,问一问叶管家或者茯苓都可以,又不是只有这一位才去过京中,况且叶管家说的怕是比他清楚多了。

    “此去京中若是车马走的慢,两月也尽够了,若求平稳,中间可走一段水路,只是北上乃是逆水行舟,船会慢些……至于气候,六七月里虽有暑热,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你问这些可是盘算着要让你母亲与兄弟也同去?”

    叶昰倾忽得想到了景湉期的顾虑,话语也温和了不少,但看她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景湉期还不忘恭维他一下。

    “少阁主英明,若是父亲和舅舅走了,学生也北上进京,家中便只有母亲与舅母以及几个弟弟,终归是放心不下。”

    刚才见了顾修谨的时候,却忘了问杨芝兰和舅母林氏是作何打算的。

    “派人去问问你父亲是如何打算的,想来去了也好,九月里你便及笄,父母若是不在身边,难免遗憾。”

    景湉期觉着这少阁主真是难以捉摸,一时讥讽起人来阴阳怪气恨得你牙痒痒,一时又思虑周全,竟是体贴得让人受宠若惊。

    景湉期拜谢了叶昰倾,便托叶管家,让他派出人去南山书院打探一下父亲那边的消息。她其实可以直接下山去的,反正南山书院也不算远,只是先前才和母亲杨芝兰闹了一场,景湉期总觉得有些尴尬,还是等一等再说。

    当晚便有人来回了话,倒是景湉期多虑了,杨玉树和景行本就打算带着妻儿一同进京,特意又嘱咐了景湉期不用担心他们的盘缠花费等事。

    景湉期晓得舅母家是有些家底的,而且这些年依着娘亲的名义入股舅母家的一些小生意,还是分了些利钱,父亲在南山书院教书也有修倏,现下读书人少,书院州郡也会对进京赶考的学子有所补贴,只是出门在外,多带些钱比较稳妥,不过父亲既然如此说,景湉期也不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