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云不以为然,她斜眼轻觑他一眼,怀疑地说:“你带着刀在身上?”

    楚承安闭上眼睛,这位常年征战疆场的男人难得些微窘迫,他低声说:“……不是刀。”

    不怪杜以云什么都不懂,家中长辈只有姆妈,姆妈常年被病折腾,分不出这条心,她是想教杜以云,但有心无力,只能弄些画册放在以云房间,但杜以云从没留意去翻。

    而且对杜以云来说,吃一堑长一智,她总觉得楚承安暗地里等着坑她一把,现在要让她信楚承安的话,是有难度的。

    于是她突然皱起眉头:“我不信。”

    她伸出小手往下一撩,只觉那玩意儿好像更明显,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楚承安闷哼一声。

    他语气隐忍,略带警告:“再乱动,等等会发生什么,我不能保证。”

    杜以云一下来气,他敢威胁她?便冷声道:“呵,你自己还说不是刀呢!又想骗我。”说着手上也不留情,使劲抓了一把。

    她本是想趁楚承安分不出手,出其不意拔“刀”出来,才好反客为主,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把“刀”□□,反而一阵天旋地转。

    她“唔”地一声被压在草地上。

    楚承安的眼底带有痛色,但同时也很晦暗,有些可怕的神色,偏偏呼吸急促,若隐若现地喷在杜以云的耳廓上。

    杜以云动弹不得,说实话,这样的楚承安拿捏着上位者的威严,不再是那个能让她随手掐拿的人,让她打从心底里畏惧。

    但她死撑着,她试着挣扎,可惜双手在两人之间,和她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让她有种自己成为砧板上的鱼的错觉。

    不对,她否认那种感觉,她才不是鱼肉,分明是楚承安做错在先,她没做错什么。

    只是距离太近,杜以云甚至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跳声,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抿了下唇角,说:“你要做什么,是嫌我不够讨厌你吗?”

    楚承安微微阖上眼睛,听到“讨厌”这两个字,他又倏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杜以云:“只有讨厌吗?”

    尾音上扬,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尤其这个目光让杜以云彻底屏住呼吸。

    可她是那么容易认怂的人么?杜以云提了一口气,讥笑道:“对,我对你只有讨厌。”

    “你以为你是武安侯,全部人就得围着你转?那你真是做千秋大梦去吧!”

    楚承安皱起眉头,杜以云的每句话刺在他心头,就连头上的伤口也愈发作痛,偏偏她还加这么一句:“不是吧,你难不成真以为我会喜欢你?”

    话一说完,杜以云瞬间哑了,因为楚承安忽然低头堵住她的唇舌。

    争执戛然而止,只有从喉咙发出的不成调的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