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句尸语
包袱里面金灿灿包了九锭黄金，不多不少，分外惹眼，常栀安皱着眉头。
“可是，那姑娘明明唱的是东南壁下十金，既然东南壁下确实有金子，还有一锭金子，去哪儿了呢？”
罗衍道：“不清楚。”
佘小蛇攀着常栀安的手臂凑过来：“真是金子呢！”
罗衍看着常栀安：“这些金子，你待如何处理？”
常栀安摇摇头：“我不知道……本来应该有十金，如今少了一锭……肯定是有问题的……”
“哎呀，”佘小蛇试着用尾巴卷了一下那堆金子，发现凭自己现在的身形根本没办法将它们卷起来，又悻悻地收起了尾巴，“别想那么多了，收起来，以后留着娶媳妇儿用。”
常栀安打了一下佘小蛇的尾巴：“别闹，小佘，这是别人的钱，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呢，娶什么媳妇儿……”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光：“娶媳妇儿……娶媳妇儿！”
佘小蛇吓了一跳，看着他魔怔的样子不解道：“干什么呢，栀安，一会儿说自己还小，一会儿又眼冒金光要娶媳妇儿了？”
他疑惑地抬起他扁扁的蛇脑袋看着罗衍：“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吗？想一出是一出的？”
罗衍看着他摇摇头，佘小蛇一脸莫名其妙，同时还感受到了来自罗衍的鄙夷。
这边常栀安嘴巴里头还在念念有词：“东南壁下有金十锭……为兄娶妻卖女……为兄娶妻卖女……”
“为兄娶妻……”
他抓着手里的包袱看着罗衍：“这是她们家为了给她哥哥娶妻，把她卖了，换的彩礼钱！”
“然后她为此抗争，下毒杀死了父母和兄长……”
常栀安手上不自觉地发抖，手里的包袱掉在地上，被地上脏污的雨水打湿，那些金子也都掉在了地上。
佘小蛇大叫起来：“常栀安！这些金子都掉到地上了！”
常栀安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嘴唇发白，眼神空滞：“怎么会是这样……难道真是她杀死了家人？”
他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似的，虽然他从未真正地触及过真相，可是不知为何，那天他看见那个小姑娘的第一眼，心里面便觉得她没有杀人，然而如今事实这般血淋淋地浮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实在难以接受。
佘小蛇也意识到常栀安的不对劲，开口叫了常栀安两声，小孩子却丝毫没有反应，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莫测，眼睛里面甚至没有一点光彩。
佘小蛇看了罗衍一眼，那家伙只是看着常栀安，就像以前两个人在凡间茶楼里面听戏时候，罗衍坐在第二层的看台上，看着戏子痴嗔怒骂，只是浅浅呷一口茶，在佘小蛇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吐出一口粗茶茬子，漫不经心又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