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姊，你怎麽会突然发一大堆药品的照片给我？」
在任白川出差前往机场的一个小时後，我收到了堂妹宋星回传的讯息。
我滑开萤幕，看见我们对话框的上头，全是我拍摄不知名药物的照片。
照片是我在清晨，趁着任白川为我煮早餐时，抓紧时间拍的。拍完的第一个念头，是把照片传给我正就读医学院的堂妹，希望她能够告诉我，这些「保健食品」究竟是什麽。
「我朋友和我说，这是保健食品，我不相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要治疗什麽疾病？」
宋星似乎是不耐烦打字，直接打电话给我。
「小澄姊，如果对方只是朋友，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些是什麽药，和要治疗什麽，这会触犯到个人的yingsi。」
「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拜托你帮帮我，他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人。我没有其他的恶意，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宋星沉默了许久，天人交战间，她问：「你说的朋友，是不是白川哥？」
我与任白川交往的事，全家族的人都知道。宋星会猜到我说的人是谁，我一点都不意外。
「对。」
「如果真的是白川哥……那麽他的JiNg神状况，应该不算太好。」
这深怕我受到冲击的委婉语气，彷佛是个榔头，狠狠往我头上砸，砸得我头破血流。
「什麽意思？」
「你传给我的药品，是美国最新研发，专治JiNg神疾病。国内尚未许可通行，所以没有药厂进这些药。真正的功用，我不能百分百说明，但……我推测这是用来治疗幻觉。」
「幻觉？」握紧手机，我感到很大的冲击。过去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忧郁症未痊癒……
「幻觉可分为真X幻觉、假X幻觉和残留X幻觉，依照照片上的剂量来看，白川哥可能因重度忧郁，导致真X幻觉。」
「真X幻觉会……b较严重吗？」
「会不会b较严重，我无法断定。可产生真X幻觉的患者，透过感知，T验到的幻觉形象最为鲜明，其形象存在於外部的客观空间。就像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那般，认为幻象真实存在，并做出相对应的情感交流。」
我不停抹掉坠落的眼泪，细碎的声音，让宋星察觉到我正在哭泣。
「姊，你不必太忧心。很有可能是我判断错误，其实白川哥没──」
「小星，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你的好意我明白，不用解释这些让我心里好受。我……我会坚强的，会很坚强的。」
最後那两句话，与其说是我在讲给宋星听，倒不如说是在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