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张重光挥手,“我不是你岳父,我可没有马太守你这个女婿,别这么叫,我承受不起!”
他是厌恶透了马振这个人,若不是为了马文才,他早就动手杀了他了。虽然张重光知道他女儿的死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可是他就是恨他,就是迁怒,不行吗?
马振苦笑,“岳父大人,小婿并没有针对您。只是文才太过了,他要成亲了,我这个父亲都不知道吗?”
那个臭小子没有给马振送帖子也没有通知吗?张重光心里一惊,可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半分的。“我不让他送的,你有意见吗?你有意见,我不接受!”
马振再次苦笑,他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张重光做的决定,而是马文才他自己自作主张的。他自认为还是了解他这个岳父的,虽然会迁怒,但同时也足够清醒。当然都没有在夫人的葬礼上杀了他,现在也不会太给他难堪的。为了,马文才,他这个岳父什么都能够忍。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马振知道,张重光都这样说了,他再是反驳也是没有用的。“岳父。”
张重光给了马振一对白眼,“说了不要叫岳父了,我耳朵疼!”反正现在没有外人,他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
马振面上的苦笑就么有停下来过,经年未见,他这个岳父嘲讽人的能耐倒是越发厉害了。
咳咳,其实吧,这些都是和卢英学的。张重光可喜欢这个未来孙媳妇了,也觉着她说的话很是有趣,总是刻意去学。只不过他学的都是嘲讽人的话,然后就去黄家用上一用。
用好了,用熟了,张重光嘲讽人的能耐一再上涨。这不,就直接用在了马振的身上了。
张重光看了马振一眼,皱着眉说道:“坐下吧你,一直这样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亏待了你,说出去叫人笑话。”呵呵,他就知道,这个马振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谢过岳父赐座。”马振无奈,只能够听话坐下。
“行了,不要做那般小女儿家的情态。”张重光再一次翻白眼,“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观礼吧。”
“观礼?我是文才的父亲,我应该……”
“应该什么?”张重光冷笑,“应该做高堂,叫新人叩拜?你信不信,文才能够当场把喜堂给掀了。”
他原本以为马文才会通知马振一声,那么就代表着即便他不愿意叫马振坐在高堂,至少也是愿意他来的。可是既然连通知都没有,那就只能够说明他对他的恨意未曾减少一星半点。
连观礼都不愿意,还想要坐高堂?就连这个观礼,都得张重光去找了卢英一起说服马文才,还想坐高堂?想屁吃吧。
马振脸色难看无比,却不得不承认张重光说的话没有错。马文才连观礼都不愿意叫他来,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他坐高堂呢?“可是,我是文才生父!我是……”
“你是生父,却不是父亲!”张重光狠狠地拍了桌子,“你这些年来是怎么对待文才的?你知道他这些年来活得有多么痛苦吗?我告诉你,以往是文才不愿意来张家,所以我才忍着。现在他来了张家,我就会护着他。当年护不住我的女儿,我现在护得住我的孙子!”
他越说越生气,“这两年来,文才活得才像是一个人,也比以往更加出息了。你只要静静地看着,不要插手就足够了。你要是非要插手的话,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张重光心疼他的孙子,心疼他这两年才活得像个人。既然文才自己愿意从痛苦之中脱身出来,他就不会再将他给推进去。愿意给马振让步是为了文才的名声,可是他却不会叫文才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这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了,是他和芳儿的孙子。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往事被张重光戳破,马振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我想过改的,可是文才从不肯服软,他就那样看着我,所以我就忍不住心头火气,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