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久久没有发声。
“哈哈，没事啦没事啦，你别放在心上。大概是因为快要来大姨妈了，所以情绪不太稳定。”章会泽摆摆手，退出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我继续等车，你有事就先走吧。”
明明脸上挂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笑起来的模样还是那样灿烂。可她笑得越灿烂，陆知深越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抓得越疼。
“别笑了，丑死了。”
听到他这么说，章会泽的笑容止住了，眨眨眼，又有两颗泪珠滚落下来，她的目光羞怯，不敢与他对视。
他觉得，他好像喘不上来气：“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
“上车！”她刚表现出拒绝的姿态就被他打断了。
“好——”
在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章会泽的手指一直在绞缠着手提包的带子，显得十分紧张。她想找话题，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两个人太过陌生和疏离了。
陆知深看她几眼，她却一直在看窗外。
“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陆知深，你不要再试探我了。”她的声音满是疲惫，“我除了跟你谈过再没有别人了，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感情表达有障碍。”
“对不起。”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信？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攻击我揣测我？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就能被你随随便便这样作践么？”她双手死死握住安全带，坐直了身体，用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崩溃，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连续反问他。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将车停在了马路旁。
她第一次听他说对不起，有点惊讶，可随即又转过头去。在伤害了别人那么多次之后，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对方放下所有的伤感么？
“你还喜欢我？”他问。
她很想说不是，可是她觉得说假话也会耗费她的力气，所以她只能说真话。“是。”
“那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继续在一起，然后回到以前那种日子吗？”她还在抗拒。
以前那种日子，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难受么？那些日子里，他何尝不是活在自我否定中，怕她玩弄他。可是不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么？表面上似乎不会再与对方争吵，可心里却总想是缺了一块，看到别人成双入队的时候，心中脑中想到的都是她。
“现在，我们离对方很近。”他伸手，擦掉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