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查不出面前的“少年”有什么作弊手段,自己动手脚又影响不了赌局的最终结果,看着“少年”面前越垒越高的筹码,老头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给了手下一个眼神,手下会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打手们悄无声息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把赌场清了场,接着他们将赌桌四周团团围住,封死了千手心乐等人的后撤道路。

    老赌棍见势不对想要抽身,可惜为时太晚,两个忍者和雇主完全没感到害怕,千手心乐看到荷官老头停下了摇骰子的动作,她有些诧异的扬起眉毛:

    “怎么,这里不能玩了吗?”

    “我们开赌场的,自然欢迎客人来玩,但是您真的是客人吗?”

    老头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话,一边活动身上的关节,几乎在眨眼间,他的身体便膨胀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上衣在老头活动肩周关节的时候崩裂落地,虬结的肌肉随之展露在众人的眼前,老头的声音不复原先的苍老,同时也多出原先没有的冷厉,

    “我们在千束的赌场已经开了十年,一直很遵守行业规定,安分守己做生意,不插手不该碰的东西。您到底是哪家请来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虽然老头说的已经算委婉,千手心乐还是从中“听”出了“城南城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的威胁,在她低下头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物部尚纪和老赌棍已经知情识趣的躲在了宇智波隼人的身后。

    宇智波素来不吃威胁,同样也很难架得住挑衅,隼人冷笑一声,直接握住了背后刀柄。就在双方蠢蠢欲动之际,千手心乐蓦地抬起头,和颜悦色的跟荷官道:

    “我们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挑事,这样吧,大家先别急着动手,我想先见见这座赌场真正的主人?”

    荷官老头闻言,猛地一拍桌子:

    “我就是!”

    “你不是——”

    千手心乐摇了摇头,随即又补上一句,

    “我相信我的直觉。”

    老头危险的眯起眼睛,反复打量着面不改色的“少年”,半晌他转过身离开赌桌,临消失之前还补了句“在这等着”。荷官不见了,打手们依旧一言不发留守原地,并没有让开道路。“少年”一时半会不打算撕破脸皮,眼见老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干脆拉着小伙伴,用筹码垒屋子玩。

    老赌棍和物部尚纪因为体力不行,在等候期间懒散的坐在了地上。千手心乐指挥着宇智波隼人,一起垒出了记忆里某座景观的雏形,在她打算全部推倒,重建一座人面狮身像的时候,老头的身影堪堪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似乎是被自家主人告诫过,老头眼神里有着不忿,面上好歹保持了友好,他规规矩矩的传达了自家主人的意愿,并主动引导四人穿过层层回廊与暗门,来到赌场不为人知的深处。

    最终呈现在一行人面前的,是一座传统日式枯山水庭院,身着雍容和服的女性靠在软座上,一只手翻看着册子,一手捏着细长的烟杆,长而直的黑发拖曳一地。大约是听见脚步声,女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明艳夺目的面庞,她直接忽略了老赌棍的存在,视线在千手心乐、宇智波隼人和物部尚纪的身上游移,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下属招待不周,让诸位见笑了,请随意坐吧。”

    一看见美人,物部尚纪是腰不酸腿不痛,浑身都有劲乐了,他急不可耐的想要上前介绍自己,被千手心乐抬脚踩住衣服下摆,年轻人直接脸朝下摔在了地上。女人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看着几人一一落座,她放下手中的册子,用怀念的语气道:

    “我听下属说起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这位小少爷的确是故人之后呢。”

    千手心乐没有吭声,女人并未因“少年”的沉默而生气,她在空气中虚虚比划出了森之千手的家纹,意味深长的对着前者眨了眨眼睛:

    “你倒是和那人一样警惕,这很好,你们身份特殊,不露出松懈的一面,才能保障自己的生存。我多问一句,你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