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
周恪说这话时,冷漠捏着施必齐下巴。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许多情绪,
躁郁的、愤怒的、疯魔的,甚至是病态的。
必齐眼里蓄着蒙蒙的水雾,下意识开口辩解,又毫无立场。
因为错就是错了,这回和高中时的性质全不一样。
“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齐,我要听你亲口说。”周恪把手机捏在手里,棱角支在腿上,屏幕正向朝她。此刻,那盏青花瓷就是再确凿的呈堂证供,铁证在前,由不得她任何狡辩。
自我检讨有那么多办法,她偏选了最下品的。必齐阖了阖眼,出口的话漠然也忤逆,“我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那晚发生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周恪重重吐一口气,纯粹是给她气的,他松松领口,让必齐看着他,“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没差,必齐才想复述时,某人一把攫着她到近前。小孙在车外看到老板杀气腾腾的样子,直觉想报警,保不齐他真会掐死她。
必齐挣扎着求周恪松手,他箍得她好疼,也全然吓到她了。
他让她说什么呢,为什么他们都是这副德性,宠你时恨不能捧你到天上去,一文不值时,反手就推你堕下千丈。
香港那个凌晨,周怿也如是扽着她到阳台的,像拎着个破布袋子,也像丢掉他失了声的笼中鸟。
因为她太不听话了,周怿说,今日种种,全是你咎由自取!
是,她是咎由自取,大错特错,她走到今天这步丝毫不值得。
只求他们统统离她远一点,她不想再和兄弟俩有分文半点的瓜葛。
“施必齐,你还想糊涂到什么时候!”
她不说,周恪干脆替她答,“一掷千金为红颜的戏码太感人了是不是?我知道,换作任何人,谁人都难免俗;
那么,你知道这青瓷的前身吗?”
你什么都不知,只一味往情网里钻。
苏州四天公差,周恪抽空拜访了苏博荣休的馆长,请后者鉴宝之余,也听来一则故事。
关于青瓷前买主的。
那青瓷自民国战乱频频转手,历任买主非富即贵,每段锦绣华丽的外表下,都关系着一个红颜命薄的悲剧。
前买主更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富豪,有家室地把情人养在外头,青瓷就是拍下来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