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你可认罪？”
“……我无罪可认。”
“无罪可认？你毒杀太上皇在先，而后又要故技重施毒杀新帝，如今更是拥兵逼宫妄图改朝换代，这一桩桩一件件……此等恶毒，其心可诛！”
宋文的两只胳膊分别被两个侍卫压制住，他双膝下跪，下颚前抵着一把冰凉刺骨的剑刃。他抬起头，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处境下依然不卑不亢。他薄唇微张，一字一句清晰道：“顾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舟握着剑柄的手一颤，道：“宋文，我警告过你的，事不过三。”
宋文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在无声地笑，眼底尽是讽刺。
“……”
顾舟看了一眼身后晕过去的小皇帝，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侍卫，把长剑收了回来，冷然道：“把太傅压进地牢，次日午时……当众问斩。”
宋文闻言顺从地站起身，然后转身，却在快要踏出殿门之时，问了一句，“顾云策，你会亲自动手吗？”
顾舟一愣，下意识地应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文顿时大笑出声，在离开前，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顾云策，你别后悔。”
地牢，顾名思义就是地面以下的牢房，是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
在这里，空气中仿佛都在散发着糜烂与腐尸的味道。偶尔会有衙役押着囚犯走过，铁链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和瘆人。
“哐当——”
宋文闭着眼，躺在粗糙的草堆里。听到牢门被推开的声音时，他半睁开眼，弯唇问道：“顾将军深夜来访，可是后悔了？”
“......”
来人没说话，他像是把什么东西放在矮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半晌，他才开口道：“来给你送上路饭的。”
宋文一下子便从草堆里钻了出来，语气愉悦道：“来送吃的？”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提篮盒，却在看到的瞬间孩子气地瘪了瘪嘴道：“......馒头？”
他撒开手，又一溜烟地钻回草堆里，嫌弃道：“顾云策，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顾舟盯着他的后脑勺，问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