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的时间掐得刚刚好，桑梓和桑榆刚刚出门，银灰色的雅科仕就缓缓滑行在了宽阔的直道上，接受一路安保人员的致礼。
车停在了大门口，顾泽西下了车，一身浅灰色西装，剪裁得体。
“桑桑也要一起去吗？”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桑榆身边的桑梓。
桑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含着，眯着眼睛闪避清晨的阳光。
“姐夫给姐姐带早餐了吗？”
顾泽西感觉莫名，看向桑榆，“你没吃早餐吗？”
桑榆脸色微僵，勉强维持神色，挽住了他的手臂，“早上胃不舒服，等会儿陪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顾泽西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温柔。
桑榆松了口气，自认扳回颜面，拉了拉身上的校服，仿佛整理的是战袍。
她正要往驾驶座走，桑梓却先一步走到了她前面，顺势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有点晕车，不习惯坐后座。”
少女在座位上躺了下来，阳光刚好照在她脸上，越发衬托得她脸色冷白，甚至带了点憔悴虚弱。
“姐姐，不会怪我吧？”
桑榆将脸颊边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强压下内心的愤怒，转而走向后座，“没关系，位置而已。”
桑梓内心呵呵，嗅着空气里腻腻的橙子味道，有点难受。
没品味，芒果多好。
顾泽西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目不斜视，眼神的余光却刚好可以瞥到女孩放在储物箱上的手。
素白手腕，上面带着一串蜜蜡，佛家的东西，跟她周身的邪气有点不搭，但细看看又好像很合。
“泽西？”后座的桑榆轻轻叫了他一声。
顾泽西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视线，抬头对着镜子看里面的桑榆，笑容谦和，“学校门口有家甜品店，等会儿到了，先给你买点早餐。”
“好。”
桑榆笑容灿烂，刚才被桑梓无形捉弄的窘迫瞬间消失，视线落在桑梓的手腕上，隐隐泛着寒光。
桑梓闭着眼睛，听着俩人对话，头顶已经冒出了俩小人，一个天使，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