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姐。”钟修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这件事,钟绫儿和石知律都还把他当个孩子一样保护着,其实他,早已犯下罪不可恕的孽“有一件事必须向你们坦白。池徊肚子的孩子其实是我的。”

    “池徊来我们家那晚上,我担心她,就进去看看她,想着姐也在,就没有多想。”钟修回忆道,“进去了我才发现姐好像不在,她出了很多汗,意识也不清楚。发高烧。你们都不在家,我给她擦洗。后来她好像好点了,我把灯关了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然后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叫姐的名字……我告诉她我不是姐,但是她好像把我当作姐姐了……”

    钟修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她很无助看得出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起初我只是想安慰她一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

    “啪!”钟绫儿的巴掌,打在钟修的脸上“畜生,你才多大?你怎么可以对姐姐的朋友做出这种事?”

    电话响个不停,石知律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

    原来池徊没有说错,她是真的以为那晚是和石知律睡了。

    加上指套的误会,所以那晚才会爬上沙发想和她确认关系。

    “池徊现在很虚弱,这件事等她恢复好了再慢慢和她说。”石知律交代道,她看着钟修。他其实也只比她小两岁,不知何时十六岁的他已经长成大块头,青春期荷尔蒙的分泌,加上各种误会,最后造就了这样的悲剧。

    “我去趟学校,绫儿姐,麻烦等池徊醒后多看着点。”石知律拿了几件贴身物品,心情复杂地去学校。

    一路上,明里暗里都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校领导们为这事还专门召开了紧急会议,班主任对沉默不语放弃解释的她更是很铁不成钢。

    最后,石知律接受媒体采访,承认了是她去医院是做人流,希望不要对当事医院再作追究,但始终不肯说出孩子爸爸是谁。

    学校念在她成绩优异,获奖无数,又是初犯,还是没有开除她,只是取消保送资格,予以警告处分,留校查看。

    精疲力竭的石知律,从办公室出来。

    夕阳西下的长廊,章栖予站在余晖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石知律感觉鼻子酸酸的,她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现在好像就只有章栖予能听懂她的委屈了。

    “栖予,我在校门口等你。”这时,石知律才注意到章栖予旁边站着苏酥,她忽然想起了苏酥的话,她要她们分手,不然谢纯在监狱里不会好过。

    “石知律,这到底怎么回事?”章栖予的话把她拉回现实,“他们说,你……承认了?”

    “是,我怀了孩子……我去打胎了……我一点也不自爱……我……”石知律机械地重复她被洗脑的话,她不敢去看章栖予的眼睛,不知要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最后,再章栖予担忧的目光里,她狠狠地抬起头,瞪着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章栖予,我们分手吧,我一定要上大学,我不能再被抓到把柄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果我再被发现是同性恋,那么学校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我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毁掉。”

    “石知律……”章栖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她想要追问,可是此刻从没在她面前流露过软弱一面的的石知律漂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滴,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压低声音对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可以的,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决,你不想要别人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勉强你,一直以来我们不是都隐藏得很好吗?我们继续悄悄在一起不就行了吗?有必要突然提分手吗?石知律,快收回你的话,你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石知律不想再解释,最后,她选择把一头雾水的章栖予晾在原地,自己逃回了家。

    她又在家门口站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池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