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诗会,却也不外乎吃喝玩乐。

    婢子们早就在各人桌上摆好了时下难得一见的瓜果,再配上专门买来的酒酿,几杯下肚,刚刚还含蓄的众人渐渐放开。

    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来参宴的都是女子,少了那些不得志的郎君,作出的诗就少了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多的是春闺秋怨,思情羞怯。

    就连外面的戏台上也咿咿呀呀唱的情真意切,不知又引了几人暗断愁肠。

    几巡酒令,宋玉娇就败下阵来,酡红着脸露出个极傻的笑,”不行了,你们先乐着,我可得回去稍歇歇。”

    婢子上前搀扶都被她不耐地挥手赶开,“你们围着我作甚,难不成我还能在自己家别院里丢了?好好伺候各位姑娘。”

    她脚步虚浮,半日都找不准门口,又凶巴巴的不许旁人相帮。沈徽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杯盏,上前无奈地哄道,“行了,不是要去歇歇吗?我送你。”

    “你?”宋玉娇眼神涣散,也不知将沈徽看作了谁,忽得娇羞一笑,“原来是胡郎,你可伤我......”

    喋喋不休的唇被沈徽用帕子一把捂上,另外围过来的几位世家女耳聪目明,往台上一瞅便明白了几分。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说笑了几句便散了。

    沈徽扶着宋玉娇显然有些吃力。

    一出门,廊下等着的碧珠忙撂下手里的一把瓜子,与翠娘前后脚凑了过来。

    沈徽摇了摇头,“你们玩着便是。”

    她拒绝的干脆,翠娘瞧了眼碧珠,见她点头应了。也跟着一道留在原地。

    穿过游廊,又进了一扇拱门。

    四下渐渐幽静。

    宋玉娇赖在沈徽肩头,笑得吊儿郎当,“都说女儿香,过往不觉得,今嗅了你,果真是勾人心魄。”

    “呸!净胡说!”沈徽伸手掐了她手臂,轻啐道,“还不起来,一会你可都想好了?”

    “差不离。”宋玉娇懒懒伸了伸胳膊,目色幽深,“一箭双雕的事,不亏。”

    沈徽还想细问,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瞥了宋玉娇一眼,推开了其中一扇门掩了进去,“万事小心。”

    极低的尾声被迫不及待的脚步淹没。

    匆忙换了衣衫的胡旭一把揽住背对着自己的小美人,熟稔地吻了吻她的耳垂,急色万分,“怎得不进去?”

    他惯是一副好颜色,情深几许。宋玉娇偏过头,痴痴地回望着他,一双杏眼含羞带怯,瞧得胡旭心都软了,当即紧拥着她,两人齐齐进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