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邺脚受伤,接下来的狩猎全部由褚季独自完成。没了钴邺说不上累,只是有些孤单。往日冲在前面追兽刨坑的某兽没了,褚季扭头想说个话的地方都没有。

    钴邺想吃什么就给褚季说,傍晚的时候总能看见。猎物堆积在地面,褚季分类,钴邺在一旁用没受伤的爪子帮忙。

    钴邺这段时间可以说享受,干果零食不断。褚季细心,每日每日临行前都为钴邺准备一天吃食。种类丰富,模样诱人。钴邺就乖乖的等在巢穴。褚季次次未发现异样。

    直到某日褚季提早回来,落日前的余辉,橙红的撒在洞内。钴邺长窝的毯上,只剩一片只余一片凉意。洞内寂静,隔板关的严丝合缝,褚季抱着希望打开。隔板内空无一物。

    心悸袭来,各种死亡场景在脑中闪现。褚季慌忙冲出洞内,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洞内并未发现打斗痕迹,野兽突袭排除。

    锅内的饭一干二净,坐垫散乱的铺在地上,余火太久未添柴,只剩火苗倔强的不肯9消散。褚季往篝火中添柴。

    洞口封严寻了几个钴邺常去的地方直奔而去,希望点点落空,褚季脑中混乱。为什么没有!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钴邺是自主离开,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并未有所发现。

    钴邺脚受伤,更远的地方有心无力。几个地方探查完,乏力感冲击褚季全身。无力瘫坐地上,痛苦揉头,为什么没有。

    黄昏来袭,野兽出没,背后喘息声越来越近,褚季浑身低压,无心处理,偏偏这野兽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斑驳肮脏的毛发,昏黄的眼珠,污渍腐肉填充牙缝,口水黏腻连在一起,腥臭扑鼻。浑身干瘪,猥琐之态。

    褚季浑低压,满脑子都在想钴邺,没力气和它耗下去。野兽迫于褚季气势犹豫不敢向前,口诞贪婪垂下,脚掌在地面摩擦沟壑,刺耳嚎叫过后,褚季周边陆续出现几十双橙红的眼睛。看模样应该是这兽的族群。

    它们暗戳戳靠近,每一步都充满试探味道。褚季今天外出没拿别的,仅一把长刀。野兽扑上,鲜血喷溅在地上开出绚烂的花,头首分离重磕在地上。褚季洁白的衬衫落上血色红梅,娇艳绽放。

    天空昏暗,黑云裹挟着雷声阵阵袭来,耀眼的闪电划破云霄。短暂的光亮点明这片狭窄的地方。血水顺着凹凸的沟壑流向远方,断裂泛着白肉的残肢冰冷的晾在地上。

    褚季站在野兽残破的尸身上,仰面望天,血滴顺着面颊蜿蜒留下艳丽的色彩。眷恋的秋风卷起白衫黑发在空中飘荡。

    褚季剧烈震动的心脏逐渐安稳,钴邺会没事的。踏过满地尸骸,褚季毫不迟疑的离开。丛林中深藏的猛兽喘着粗重的鼻息将这些尸骨啃食殆尽。贪婪的看着褚季离开的方向,又慑于褚季的威压,怯懦的收回试探的脚步。

    细雨冰凉浸润褚季的面庞,褚季急行在丛林中,低矮的灌木被褚季一刀斩断。沉闷的水声从远处传来,褚季眼中有了璀璨晶亮,一抹金灿撞入眼帘,让褚季的心错乱一分。

    河水湍急,河中巨石上的某兽却抓鱼抓的认真。褚季谨慎的靠近,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影。喉头颤动,声音在嗓子里翻滚几个来回。暗沉的声音如敲击在灶鼓,清晰低沉的传入钴邺耳中。

    钴邺僵立不动,侧耳倾听,华丽的嗓音再次响起,钴邺听的一清二楚。不敢置信的回头,河岸上满身是血的男人正是褚季。

    钴邺猛扑跳上河岸,滚进褚季怀中。浑身透露着欣喜。褚季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所有的无奈都被这个怀抱化解。褚季搂着钴邺将头埋在他的毛毛里。声音暗哑如空中清风消散:“还好你在。”

    湿漉的草地上,数只甲壳虫爬过,一只蹭过钴邺的脚丫子,钴邺轻抬将甲壳虫结实的踩在脚下。水珠打湿钴邺浑身,空气中寒意浓烈,钴邺躲在褚季怀里,他察觉褚季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

    脚下的甲壳虫很不老实,一下夹住钴邺没受伤的右脚。惨叫一声,钴邺整个人不好了。左脚的绷带还没有拆,右脚又被夹。钴邺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不宜外出。

    褚季低头正对着甲壳虫张牙舞爪的利爪,抬手直接掰折,钴邺眉头一抽,甲壳虫夹的更紧。抬眼委屈的看着褚季,这场景莫名熟悉。

    三两下解决,钴邺左脚着地右脚抬起让褚季帮忙处理伤口。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褚季也不提醒。清理好钴邺的伤口,钴邺的左脚依旧稳稳立着。离开时,钴邺抬着右脚走的一瘸一拐。褚季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钴邺左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