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谢皱眉道：“陛下您很闲？”
耳边传来一声喝彩，圣人也不气，蓦地朗笑出声。
他目光看着那娘子的玲珑背影，不多时便见一个少年捧着被射中的粉团过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年轻人的游戏自有年轻人的乐趣，他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娘子，意味深长的道：“皇叔，你这是耍诈了吧？”
沈谢面色无常，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小娘子笑靥如花，一下子便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看着那几家少年郎，不知怎么的，又有种先前在小楼上看沈庭珪时候的感觉，他微微蹙了眉，确实觉得自己今日有些不大对劲。
他道：“我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圣人自讨了个没趣，倒也不恼，同身边小内侍笑道：“元岁啊，你可瞧出什么没？”
元岁便是先前被裴颜一直盯着的小内侍。
他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乖巧的脸上笑容也是轻轻柔柔的。
那位小娘子身上的衣裳分明是会惹祸上身的，可怀王却特意将长步放在了她的身边，这意思便是要明着护着了。
若是不巧被太后撞见，就是顾忌着这位殿下怕是也不会当场发作。
他低垂着眼睫，恭敬着回道：“奴婢觉得那位小娘子瞧着便是个有福之人。”
圣人点点头，不着痕迹的睨了眼自家小叔父。
......
待到酉时二刻，晚宴开始，适才还在玩闹的娘子郎君都依着礼数分坐在了两边。
时人风气豁达，虽是女子也鲜少遮面，自高祖时起，娘子便也有着胡服，打马过长街的了。
裴颜只想窝在角落里，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因着裴国公的身份，她只得同裴瑶坐在偏前面的地方。
她瞧着沈谢坐在圣人下边的位置，郎君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比举着的酒盏更要莹白好看。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沈谢蓦地朝她看过来，那目光状似无意，可裴颜却笑眯眯的同他悄悄举了举酒盏，而后仰头饮下。
那目光中带了些逗趣，沈谢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
他看着小娘子的动作不禁皱了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案上，宫中的酒虽不至于烈，后劲也是不小的。
她对自己的酒品就没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