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被人给敲打了。
裴林训虽说现下在其他世家中算是混的平平,可到底也是曾在朝堂上得志过的,再是如何也不会真蠢到哪里。
这事也算是太后卖了个面子给裴国公府,由裴林训去退婚,倒是将娘子家的体面都给保住了。
只是像曹和这样的人,打小便没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过,怕是想要的东西就都没有没弄到手过的。
裴瑶眼眶湿润,泛起的一层水雾将落未落。
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若她身前的是个郎君,怕是她说什么都要让人不忍心拒绝。
她道:“曹三郎君今日大有一副见不到阿姐就不走了的样子,阿姐还是去看看吧。”
裴颜指尖漫不经心的在桌上叩了叩,忽然问她:“那我去看了,之后呢?”
裴瑶一愣,张氏接道:“三郎正是心气儿高的年纪,无非是被退了亲事心里头一时过不去那个坎儿,待见到你,听你亲口将这事再说一遍,也就死心了。”
见她似是仍没松动的意思,张氏声音又亲近几分:“这人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大多也无非就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你去把他的梦给敲碎了,便也就解决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吗?”
裴颜抬眸轻飘飘的瞥她眼。
别人她不知道,若是将曹和的梦给敲碎了,他怕是要变本加厉的夺回去。
不过,今日这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太后的耳中。
裴颜笑道:“姨娘说的是,那我便去看看吧。”
见她妥协,张氏同裴瑶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许是知道屋里的娘子要出门,外头的雨势都顺势小了些许。
淅淅沥沥的雨声滴落在深浅不一的石子间,倒像是大自然无意间谱写出的一曲灵动乐章。
快到前厅时,尚还未至门口,就听见里头一声杯盏碎地的声响。
裴瑶惊的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说话的人,声音是显而易见的暴怒:“敢退我的婚?你还真当裴国公府还是从前那个人人敬重的国公府?我愿意给她个正妻的位置已经是抬举你们的了,可别不知好歹!”
裴林训恭顺小心道:“贤侄别生气,实在是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曹和阴沉沉笑道,“是没办法还是瞧不上我曹国公府了,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女儿打着什么主意,有空日日往怀王府跑,倒是连过来说句话的工夫都抽不出来,初来长安城就用沈谢来压我?他沈谢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姑母大发慈悲,他能活到现在?”
裴颜闻言微微皱眉,这话越是听到后面,她心里头就越发窜了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