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霁哭的整个身子都跟着在抖,眼睛里半是怒气半是惊恐。
张氏闻言哪还能坐的住,当即便去让人将裴林训找来。
裴林训来时,便见屋子里哭成一团。
他皱了眉,却是沉着张脸坐在了椅子上,明显心情极为不好。
张氏原本要出口的话,见他这模样倏然就同卡在了喉咙里似的。
虽然这么多年,裴林训只她一个妾室,对裴瑶又爱护有加,可她心里却总是有些不踏实。
裴林训今日上朝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曹国公,自然会礼貌性的问候两声。
加之两人又算是成了亲家,裴林训便有心问了一句,曹国公只道是两人昨夜打打闹闹,裴瑶今日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让府医去瞧过。
可裴林训又不是傻子,哪里还明白不了?
就曹和的那点子事,外头许是一知半解,他们这些世家圈子里又有哪个是不清楚的。
但倘若他那女儿没有招惹上曹和,又怎么会摊上这些事。
他紧抿着唇,看着跟前哭着的香霁一时觉得更加心烦。
张氏一时也摸不清裴林训是个什么想法,只讪讪道:“郎君?”
然而裴林训却只沉着脸不说话。
曹国公先前来府里找人的时候,隔日怀王府便让人送了盒线香过来,来人话里的意思裴林训一听便懂了。
可沈谢这也算是连他裴国公府的面子也一点不给了,裴瑶到底是他宠着长大的,纵使犯了错,于私心里来说,他仍会稍有偏颇。
他原先替裴瑶相看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庶子,为人品性皆都不错,虽也是裴瑶自己做错了事,但一想到她去给曹三郎做了妾,他便感觉这根本就是明面上在打他的脸。
他倏然抬头,看着从始至终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娘子道:“阿颜,这事你怎么看?”
乍然被点到名的时候,裴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神色茫然的看过去,好好的,怎么还问起她的意见了?
她受宠若惊,笑道:“这事儿还是得阿耶和姨娘拿主意,毕竟曹国公府也不是寻常人家,总归鲁莽不得。”
“何况,就是看在我裴家的面子上,曹国公也不会由着曹三郎肆意胡来的。”
裴林训点点头,倒没显示出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