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云雾缭绕,中央是一圆形练武台,四周座位悬高,以轻纱遮掩。

    白鸟随弟子进入台子后方,听他说今日考核大会的规则:“真人有事,这回考核结果由修元君和方师兄来主持。所以规则也略有改动。”

    他让众弟子看场中央,一道屏风,一个高脚花瓶,间隔甚远。“一会儿你们隔着屏风,运剑投壶,分别十尺、二十尺、三十尺,多者胜。”

    白鸟踮起脚看了看,要是上场,隔着屏风,是看不见对面的壶瓶位置的。这不止是考验准头,看的是能不能得心应手的将内力操控自如。

    修元君就坐在上首,方时舟在他身侧,再往下,便是宗门的师姐师兄,竟颇为热闹。只是方时舟两眉紧蹙,好似下一秒就要拔剑杀人。

    修元君很不满道:“你这样,我还怎么好好选徒弟啊?”

    “师叔哪是选徒,临时改了这个规则,分明就是想……”方时舟一瞥他手中掂量的灵石,“是想行赌博之事吧?”

    修元君道:“这可不是赌博,这叫及时行乐。你也别杵着,来来来,咱们下注,何乐而不为啊。”

    他招呼周围的弟子,修元君本就是个不着调的性子,竟临时更改规则,把好好的考核大会搞得像投壶大会,也就是趁着清河真人不在才敢放肆。

    为白鸟众人讲解规则的弟子无奈道:“修元君说,为了不叫你们吃亏,这规则也有你们一份。下注的灵石,若投中,尽数归你们。若是投不中……双倍赔出去。”

    麻花辫拧眉:“那怎么行,这不公平。”

    圆脸附和:“对呀,凭什么我们就要两倍返还?”

    弟子说:“这是修元君定的规矩,若不情愿,等下一回考核大会便是。”

    二人犹豫,不出声了。白鸟道:“这灵石是立刻兑现的?”

    “正是。”

    “不能赖账?要是灵石不够怎么办?”

    “就拿其他东西来抵,一定要把欠的灵石还上。”

    白鸟了然。

    弟子又说,“你们也可以给彼此下注,每人一炷香的时间,投数不限。”

    说着,便有人上前给白鸟等人做示范,那寒光剑悬在指尖,屏风将对面光景遮得严严实实,只听他说“十尺”,就有人上台挪动瓶壶,接着剑光一闪,那柄寒光剑在空中呈缓慢优雅的抛物线,落入壶中,发出叮咚的清脆之音。

    “好!”修元君大喊一声,啪啪鼓掌。

    弟子转头对白鸟众人说:“一个一个来,不用紧张。”

    接着便叫了一个男弟子上台,他倒也不惧,冲周围师兄师姐一礼,站定在画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