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臣在大乘期停留了好几百年,点化过的死物不计其数。而在被赋予灵智后,那些物品也都对他感恩戴德,任由他随意差使。

    这是“点化”之法的精髓,也是上辈子谢晓臣最令人忌惮的一点。

    别人修仙都要拼势力、拼靠山,而谢晓臣一人便可统领百万灵兵。那些由天材地宝化形的精怪不仅天生质佳,还各有各的怪招,真要打起架来,一般的正道修士根本无法捞着好处。

    上一世的经历暂且不表,眼下,谢晓臣正盯一脸古怪地盯着面前的红衣童子。

    他从未见过张口就怼主人的灵物,也不知道点化之物还能长出一张现实人的脸。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薄云义?

    谢晓臣捻捻指尖,忽地伸手捉住那鲛珠,不顾对方的惊呼,把他颠来倒去地看了个遍。

    “好像也没出错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拎着鲛珠的后领,喃喃自语。

    鲛珠被迫在半空中头朝下好几次,缓过神后,立刻朝着谢晓臣不满大叫。

    “你个小偷,快把本座放下来!”

    “区区千年鲛珠,哪儿来的底气自称‘本座’?连点化之恩都不知回报,我看,还是收了你的灵智吧。”

    说罢,谢晓臣就要点上鲛珠的眉心,竟是真的想要抹去对方的神志。

    鲛珠感知到眼前人指尖危险的灵力,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

    “竖子无礼!本座在这镶淮阁坐镇已有万年,受着天地灵气蕴养,本就临近化型,与你口中的‘点化’又有何干?”

    “况且,要不是你这小贼从中作梗,本座又哪会是这幅五短身材?可怜这幅最合本座眼缘的样貌啊,就这么没了。”

    合眼缘?

    谢晓臣灵光一闪:“你见过薄云义?”

    “薄云义?那是自然。”

    鲛珠道:“整座镶淮阁都是那小子的,本座当然见过他。”

    “不过,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红衣童子歪着脑袋作思索状:“自从老宗主死后,他就搬去了东边的陌林轩。这小子也是个没良心的,走了就不知道回来,怕是忘了小时候到底是谁帮他守夜的。”

    鲛珠虽自称已有万年寿龄,但心性却还和孩子似的,随便一问,便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