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温度直接降到了零点。
天花顶出风口飘出的白色冷气，迅速在接近希陌时散发殆尽。
他身上掩藏不住的阵阵敌意，让陈墨从胃部传来一阵绞痛，脸颊的肌肉逐渐绷紧。
“K，到底有什么事，我……”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
那天之后，他一直回避着和希陌见面，直到现在，他无比清晰地知道有些事情真变了，在那个清晨的瞬间，他俩身上的一些羁绊，破碎了。
他听得出自己声音里的僵硬，这一幕实在太难堪了，被这个人如此嫌弃。
深呼吸几次，强压住音调中的起伏，“我还有事，刚才……”
手指无意识地按下手机，刚刚收到的一条语音从外放里传了出来。
“陈墨哥，我忘记问你，一会要不要接你回家？”
尾音带着点刻意的拖沓，混着一些撒娇耍赖的味道。
K和希陌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盯着陈墨。
“是伊森？你见到他了？”K瞪圆了眼睛。
这个小孩是雨果博士的宠儿，那天他喊陈墨去家里见导演的时候，伊森当时也在，小孩子突然闹脾气，在陈墨到达的前一刻翻窗跑了，最后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
为此K专程调了监控，确信这孩子离开自己家大门的时候还是四肢健全的，才彻底放下心。
没办法，这是大导演的心头肉，他得罪不起。
可这才几天没见，心头肉就和陈墨混在一起了？两人都好到这个份儿了？
希陌听着这声音就浑身不适，瞬间阴沉了脸，“K，我的时间真的不够，要不是之前谈好的活动，我肯定不来，你现在非要安排我和他一起，我怕我俩的时间对不上。”
他从英文转换成了法语，纯粹就不想让陈墨听明白。
“如果你们不想我在场，可以直说，如果需要我在，麻烦说大家都听得懂的话。”
心脏剧烈地跳动，陈墨用力地掐住一节中指，指尖不能遏制震颤着，显示着他的怒火。
小红说过，红线的断裂会改变两个人的命数。
陈墨心想，去你妈的命数，尊严老子还是要的。
不都是乙方吗，谁还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