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见赵辛夷不说话了,便兀自向老太妃道:“母亲,媳妇看王妃颇精于理家,再有十日便是您生辰,不如让她来主办吧,想来王妃从前在家时,也办过类似宴会。”

    老太妃不假思索道:“那哪儿成啊?她才入府就办那样大的宴会,太难为她了,二媳妇,只怕还得劳累你来。”

    廖氏道:“老太妃多虑了,从前媳妇来办,那是因着王府无当家主母,如今居安娶了妻,再叫我做主办,让外人晓得了,只不定要怎么想咱们王府。”

    众人一听,仿佛也觉在理,不尤点头。

    而赵辛夷,表面虽平静,实际内心发着慌。

    就听老太妃沉吟片刻道:“要不然这样,由辛夷来主办,你给她辅助辅助。”

    廖氏笑意渐深:“成,母亲说了算。”

    赵辛夷忙道:“祖母,孙媳恐怕做不好。”

    老太妃道:“你别怕,有你二婶帮你呢,有什么不晓得的,你只管问她。她做了十几年了,经验丰富着呢。”

    赵辛夷没再说什么,只得应下。

    十日,这时间,操持一场大宴,其实是有些紧迫的。

    赵辛夷甚至阴谋论地认为,廖氏怕是故意为之。

    而这疑问,待出了安寿堂,李嬷嬷也问了出来:“夫人怎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王妃来做?她只怕做不好的。”

    廖氏道:“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兴许人家比我能干,再如何,人家也是信昌侯家嫡女。”笑容里藏着揶揄。

    李嬷嬷恍然大悟:“哦,奴婢明白了,若王妃连个寿宴都办不好,那便说明她掌家能力不济,到时侯……”她没往下说,只同廖氏对视一眼。

    双方明了。

    第二日。

    廖氏将府中大小管事聚到容德堂外,差人把赵辛夷请来。

    赵辛夷来时,院中仆人丛立,廖氏坐于容德堂檐下,见她来了,忙起身招手:“辛夷,快来。”

    赵辛夷向她一礼,笑问:“二婶找我何事?”

    廖氏拉过她手,慈祥地拍了拍,抿唇一笑,却没急着回她。只向院中一众人道:“今儿把大家叫来,是因着老太妃寿宴一事,昨日老太妃说了,此事由王妃全权来办,你们只管听王妃吩咐。若让我晓得谁懒惰懈怠,立即打发出门子去。”

    仆人们垂头应是。

    “既如此,那就仔细听王妃吩咐,下去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