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脉里有一股滚烫的灵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压制和驱除,这灵力天生与他犯克,经过哪里,就在哪里留下灼烧般的痛楚。

    然而他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仿佛正在忍受灼烧的不是他一般:“不疼。”

    闻朝才不相信他不疼,他清楚地记得晏临被灼痛折磨了五百多章,最严重的时候,连心脉都被灼伤,彻夜呕血不止,打坐入定都不能。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已经没时间继续耽搁下去了,须得快点找到书中所说的药材,给师尊疗伤才行。

    晏临视线落向他身后,定格在轮椅上:“这又是何物?”

    “是我给师尊做的轮椅,”闻朝果断把门槛拆了,把轮椅推到晏临面前,“师尊要试试吗,只用很少的灵力就能催动。”

    晏临的关注点只在第一句:“你……亲手做的?”

    闻朝点头。

    晏临被他扶上轮椅,胳膊搭在扶手上,便觉余温未退——这高山之上的寒木,竟变得如此温暖,可见是用火仔细地烤过了。

    他神色动容:“风鸣有心了。”

    他的爱徒,在他休息时亲手为他做了一把轮椅,细心地打磨好每一个零件,甚至想到木材之中存有寒气,特意以灵火烤之,不让寒气侵染他的身体。

    如此这般,叫他如何……

    如何能按捺住那颗时常悸动的心呢。

    如何能不想将他失而复得的爱徒永远留在身边,留在白鹿居内,留在那间无人知道的密室里,用精美的镣铐锁起来,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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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人能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再也没有人能折了他的双翼,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了。

    晏临抓着轮椅扶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觉得体内那股滚烫的灵力疯狂地翻涌起来,像是在对他进行无情的鞭笞和惩罚。

    身为仙门首座,他竟有这种……不齿于人的念头。

    甚至在被烈火灼伤时他都不愿躲开,只要是徒弟给的东西,哪怕是伤,他也愿意接着。

    他时常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此道心失守,在天劫之中灰飞烟灭。

    闻朝见他神色异常,慌忙询问:“师尊……伤口又疼了吗?”

    “无事。”晏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已克制了百年,便不难再克制下一个百年,下下个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