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下的床板一点也不软和,硬邦邦的搁得人背脊生疼。

    身上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烧热也退了不少,就是嗓子干燥有些刺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要是芍药回去找不到自己,那宫里可要乱套了。

    “咳咳——”

    习元一直守在门外,这时候听见动静,装模作样地哼哼两声,“我进来了!”说完,端着一碗药推开了门。

    一进来,就看见司琦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他啧啧两声,说道:“把药吃了!”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在她面前。

    司琦仇视着那药碗,舌苔上泛起苦味,她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没听见习元回话,司琦扭过头来,那碗药固执地杵在自己面前,颇有自己不吃就不会挪走的架势。

    “拿开,我不喝!”司琦瞪起一双美目,看着他。

    习元直立立地站着,像一座门神一样不为所动,只一双虎目盯着司琦。

    “你!…”一把抢过药碗,温温热热的刚好合适,捏起鼻子咕咕两口喝完药,司琦怒道:“你是牛吗?”这么犟!

    把碗重重地塞回他手里,司琦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小巧的鼻子皱起,被苦得暗地里龇牙咧嘴。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习元嗤嗤直笑,丝毫不顾及司琦的面子,左手又像变戏法儿一样摊出一枚蜜饯儿,放在司琦旁边。

    咽了咽口水,司琦纠结着伸出手,将蜜饯儿放进嘴里,回头对他说:“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落水。”

    “行行行,我也没指望你能感谢我,我巴不得姑奶奶你赶紧走!”

    司琦被他轻佻的态度噎得不轻,半晌才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

    司琦松了一口气,“还好。”离她出来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

    “今儿三月初三。”他挑挑眉,说道。

    话落,司琦惊叫起来,“已经过去两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完了,皇兄要是找不到自己,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都怪这个习元!

    要不是想着他日后要成为衷心的大将军,自己非要狠狠罚他一次!

    想来现在他应该在准备武举的,前世她也只是在放榜的听说习元夺了武状元,后面又去了军队,打了几场胜仗,年到三十就成了大将军。

    自己前世也不过是匆匆见过他两面而已,一次是他向皇兄述职,一次就是在破国自刎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