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半夜。
陈纪从噩梦中醒来，大汗淋漓。他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端起床边的冷水灌了两口。
心情没好多少，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这一个月呆在医院里，总是午夜惊醒。
最近他总在做同一个梦。他梦到了上一辈子他死后的事儿，陈纪无奈的笑了笑，顾雨晟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胸痛愈演愈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觉看来也无法睡了。熟练的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揣进病号服的兜里。
似乎和每一个抽烟的人一样，陈纪讨厌烟味，但却无法让烟瘾从身体里拔除。亦如顾雨晟对他的吸引。
至尊VIP病房旁边有个公用厕所，每一个惊醒的夜晚，陈纪都是在那里烟雾缭绕的度过。
推着轮椅走了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了陈纪的眼眸。陈纪想也没想，推着轮椅就想离开。
大概是听到动静，男人抬起了头。“怎么，见到我就想走？”
男人语气依然清冷，但不知道是不是陈纪的错觉，他总感觉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顾总，不是挺讨厌我的吗？我有自知之明不好吗？”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讨厌你？”男人将烟扔进烟灰缸，走了过来，蹲下。
顾雨晟的脸近在咫尺，漆黑如墨的眸子印着他呆愣的表情。
陈纪想走，推着轮椅往后。却被顾雨晟抓住扶手，停了下来。
“这么想离开”男人语气里带着一股戏却。
陈纪僵愣了一会，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笑容很淡，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雨晟没注意，他早就被陈纪湿润的眸子失了心神。之前他就知道陈纪长得好看，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长得特别符合他审美的人，因此早就该处理掉的人，却让他留在自己身边溜达。有时候看公司的那群股东看得厌恶，他就会去有陈纪的场子里，洗洗眼睛。此时绑着绷带，嘴唇苍白的陈纪，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柔美，格外想让人欺负。
他想让陈纪哭，怎么办？
顾雨晟向陈纪挑了挑眉，示意他向下看。陈纪呼吸微顿，颤抖着睫毛跟随着顾雨晟的视线向下望去。
“卡擦”脑子里一片空白，脸瞬间爆红。他...他的...他的二师兄什么时候抬起头的。天啦，他不要活了。如果此时有个地缝他真想钻进去。尴尬的想屎。“我...我...最..近喝的汤有点...补，都..都是男人...你...你懂的。我真不喜欢你了。”
陈纪此时脸色红润，眼睛里带着泪珠，小巧精致的小脸，干净得纤尘不染，引得顾雨晟的心脏莫名跳动了两下，鬼使神差的张口道：“那我帮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