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门前他答应过祝棠要早些回来的,可他着急推了所有的事后,回来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他站的离他们有些远,听不清他们话的内容,可他听到了祝棠提到了自己。

    祝柳回想起她在自己面前是如何哭诉不喜林霍的,今日恐怕她也能在林霍跟前,如此这般哭诉有多不喜欢自己。

    他细长的手指握成了拳,捏得骨节吱吱作响,即便是不如他想的那般,可他的眼睛总不会骗他,湖边那两人的手分明都要缠到一起去了!他心中发笑,原来她的手是谁都可以那样摸的。

    他在假山石后站了很久,看着祝棠和林霍说说笑笑,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漫步,就如同从前他与祝棠那般。

    这只是在祝府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还做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他们聊得十分投机,祝棠眉眼都带着笑意,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看得祝柳脸色越来越沉,在他忍不住要冲出去的时候,林霍终于与祝棠告别,离开了这里。

    祝柳没有动,看着祝棠扶着树干瘸着腿坐在石凳,伸出手看着那一粉一绿的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那该死的胜负欲与自卑心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为给她买这个镯子,花光了他来祝府后攒下的所有的积蓄,可就是这般,也没有旁人送的那只粉镯子值钱。

    他手放在身后紧紧握起,脸上却笑了笑朝她走近,声音温柔道:“怎么一个人坐在此处?”

    他瞥见她心慌地将手腕遮盖住,然后一脸毫无波澜地、用她那最会迷惑人心的声音道:

    “三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你很久了。”

    祝柳笑着坐到她身旁:“昨日不是嚷着腿疼?今日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也想休息,可偏偏不知道林霍怎么来了,还硬拉着我来这里兜圈子,现在好了腿又开始疼了。”祝棠撅着嘴向他投诉。

    祝柳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至少她与他主动提起林霍了,或许她并不是自愿的,毕竟如若祖母逼着她成亲,不但她没有办法,就连自己也没有半点办法。

    他稍稍放松了些,捏了捏她的手,关心道:“腿疼得厉害?我抱你回去。”说完,不待她回答,他便一把抱起她往回走。

    祝棠猝不及防被抱起,忍不住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左右看了几眼,见没人经过,才放下心来,靠在他怀中:“三哥,你今日出去遇见什么好玩的没?”

    “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吟诗作对。”祝柳随口一答,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他与祝棠在除夕那天做的诗不知被谁传阅出去了,得到了侯府公爷的青眼,这是他第一次能参加这种级别的诗会,结识了不少权贵。

    抱着祝棠回到了屋里,他轻轻卷起她的裤腿,往她腿上抹药。他瞥了一眼她的手腕,状似无意道:“你手上的粉色镯子是新买的?”

    祝棠手缩了下,她刚刚也没露出来过啊,三哥他是怎么看见的?她飞快编了个谎:“祖母给的。”她想,等会儿她就把这个镯子收起来,和之前那些放到一起。

    “是吗?”祝柳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他手上加了些力气,听见她痛呼,才放轻了手,“抱歉,弄疼你了。”

    “三哥,抹好了起来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