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桑简直是掩唇落荒而逃,双颊红透,被掌心捂住的一方柔软在轻轻发颤,似有酥.麻窜过全身。

    她忽而发现,祁昱的冷静持重之下,是要将人吞没殆尽的情.动热.欲,痴.缠旖.旎。

    前世杀伐果断的崇德帝竟会伏在她耳畔问“还要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云桑哪里敢想!

    下回倒不如她主动,就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趁他不备就亲上去,这样她到底才算是有主动权。

    直到回了北院,她这张脸还是燥红的,冷风拂面,吹不散那一霎那的怦然心动,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嘴角痴笑压下,神色自若的走近屋子。

    沈言卿见她进来,当下便疾步上前去,“小桑,那世子如今还不知踪影,只怕会威胁到你。”

    云桑愣了愣,“阿贝都和你说了吗?”

    “听阿贝说了我才知晓,”沈言卿神色焦灼不定,“这好端端竟就出了这种恶人,幸而你无事,还有那祁昱……是可靠的吗?”

    闻言,云桑便笑了:“再可靠不过了。”

    沈言卿忧心的看着云桑,看到她小姑娘家的娇态尽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小姑子脾气好,容貌好,家世好,样样都好,只是太过纯良。

    “别担心了,我都好着呢!”云桑拉她坐下,续上热茶,想着又欢快去拿了栗子和玫瑰饼过来,给沈言卿分了一块,给阿贝分了一块,再给阿宝留了一块,剩下的被她握在手里。

    沈言卿见状才是真的放了心,“小桑,昨夜来得匆忙,还未与石大娘说过,我当真得回去了。”

    云桑默了默,问:“扬州那边,有解决的法子了吗?”

    “你大哥说是宫里的意思,宫里贵人多……”未说完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说来沈父落罪被贬至扬州,落的是贪污受贿之罪,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沈父任的是户部尚书,而沐青山掌的吏部尚书,数几十年来二人交好,儿女自幼便定了亲,出了那事后,沈氏一族落罪,证据确凿,可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沈父是交了底的,沐青山更是知晓他的为人,事后在其中斡旋,最后只保住沈氏上下一百来口人命,而沐青山也因此事受了牵连,官迁户部尚书,接下这烂摊子,沈府被抄后,将未过门的儿媳留在都城尚书府,沈父沈母则随朝廷旨意下往扬州。

    若非云氏母族娘家属系王亲,尚书府也难保周全。

    云桑那时年纪小,只知道沈家姐姐搬来与她同吃同住,及笄后便与大哥成了亲。长大后才知其中苦衷,这些年,扬州沈父从郡守县令一步步落到了衙门幕僚,上头欺压,早先罪名无从翻案,偏生想做一平民百姓,再不沾官场,也不得旨意,好好的人被磋磨到这般境地,真真是举步维艰。

    宫里能把人压到这个地步的,也为数不多。

    “姐姐,总有办法的。”云桑甚至想,她从未向祁昱求过什么,如若扬州沈父沈母能熬过这一年,撑到那时,她求求祁昱,只求这一回,只徇私这一回,她不害谁,不侵犯到谁,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

    可云桑不敢确定一年后的沈父沈母是否还安好着,因前世那时,她已在生死边缘困顿,连江都城父母亲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扬州更是不得而知。

    “好了,总会有办法的。”沈言卿笑着起身,哪怕是自欺欺人,她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