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静,屋外除了几声鸟鸣再无其他声响。

    詹玉山闭着的眼猛地睁开,目光死死盯着屋顶。

    很疼。

    他像是又回到了手刚被砍的那天,剧烈的疼痛让他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水。

    身边的人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还记得受伤的那天,军营里的大夫就跟他说过,这断肢不只是刚受伤的时候疼,有人哪怕好了也会有幻肢痛。

    这么多天都没发作,他以为自己是比较幸运的,没想到今天就感受到了。

    他扯着嘴角嘲讽地笑笑,咬紧牙关不肯露出一点声音,静静地等这疼痛过去。

    一直到天快拂晓,詹玉山才得到片刻安宁。

    老人觉都少,所以等詹玉山和梁元出房门时老人已经端着早饭到大堂了。

    “起了?快去洗洗吃饭吧。”老人见到詹玉山他们出门,笑着道。

    詹玉山的药确实挺有效,一晚上过去,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梁元的精神气就好了许多。反观詹玉山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好吗?”梁元担心地问他,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眼詹玉山的左手。

    詹玉山摇头:“没事。”

    梁元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见詹玉山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也就作罢了。他没有再让詹玉山替他打水,而是自己动手。

    洗漱完,两人回到堂屋里坐下准备吃饭。

    早饭是稀饭配老人自己晒的一些干菜,很下饭,梁元和詹玉山都吃了不少。

    吃完饭,詹玉山让梁元陪着老人聊天自己拿了一把柴刀去了不远处的山上。

    一个时辰后,他挑着两担子柴火回来。

    梁元看着詹玉山将两担柴火放到厨房,对詹玉山又有了一些认识。

    这男人不止心挺善还挺细心的。

    老人的柴火都是堆在厨房的一角,刚他就发现不多了,詹玉山也一定是注意到,担心一个老人不方便上山,才特意去砍了柴。

    不过,他也太牛了吧。梁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詹玉山残缺的左手,暗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