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街,主营书籍、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是县城学子和文人雅士最喜欢来的地方。

    这条街虽然位置比主街偏一些,也是为了闹中取静,让往来的文人有个安静看书谈论学问的地方。

    以往这里不论来往多少人,都是行之有度保持绝对的安静,就是在街面上也没人大声喧哗。

    今天却是不同,街上的行人慢慢向一个地方聚拢,“三元”书铺被人堵住门口,一看就是有事。

    夏阳此刻正在里面,说柳景文的事情,“因为家里有事,一时不能再写话本,过来结算银子,你们竟然说不再继续写下一本,不能全部给结算要赔偿你们损失,难道要被你们绑死在这里?一辈子受你们书铺驱使?”

    “不知道你们书铺有什么损失?需要克扣银两弥补?”夏阳问道:“是所有书铺都有这个规矩,还是你们三元书铺独有必须遵守的特定规矩?”

    “你们这规矩可有协议?亦或是提前与人口头商议争取到对方同意?还是你们擅自做主临时加上这一条?”

    夏阳句句逼问,让伙计们有些狼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怕错说一句就带来莫大麻烦。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人群里已经传来窃窃私语,议论三元书铺的行事作风。

    “这。”伙计尴尬,他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听说过有这个规定,“我们书铺从来没有这种规定,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不可能?”夏阳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无缘无故污蔑你们三元书铺呗?”

    “那好啊,你把银子结给我,就证明你们书铺没有克扣银两,威逼人继续为你们书铺卖命。”

    “我只是个伙计,做不了这个主。”伙计道。

    “找能做主的来,顺便请他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夏阳眉头微蹙,这种情况管事还不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张金宇在一旁道:“怎么不见你们掌柜?江掌柜不在吗?”

    伙计一脸为难,看看夏阳又看看张金宇,无奈的道:“江掌柜调往府城,这里暂时由管事掌管,今天没有在书铺。”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拿不到银子?”夏阳问道:“若是我每次来,你们都说不在,这银子还结算不回去了?”

    “这。”伙计语塞,看着夏阳目光阴沉几分,“这事确实不是我们能做主,还请你改天再来,别耽误我们书铺生意。”

    “我路途遥远等不得。”夏阳道:“家里等银子救命,还请行个方便。”

    他看看四周,见周围都是人,已经彻底把三元书铺围住,“我是来结账不是来借银子,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不是求你们,没必要事事按照你们的说辞来办。”

    “你一会儿说我讹诈,一会儿说我污蔑,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从来没有克扣过银两。”

    “那么,你们书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给银子又不承认克扣,我这银子岂不是打水漂变得无影无踪没处可要了?”

    “这件事要找管事。”伙计额头上的汗流下来,依然的给你银子,或是承认我们书铺做过什么克扣银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