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卷宗阁回来。

    程铄先迎过来,到陈西辞身边,“西辞,我查着你让我找的那人了,所幸今年杨姓考生还就那几个。”

    李怀昭听见,看了眼心事重重的陈西辞,又看向程铄,“卷宗阁,杨顺意。”

    “哎!殿下!您知道?!啊,你们查着了?”

    程铄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背影,直接陷入自我怀疑中,怎么他现在查些东西效率都这么低了吗?

    ……

    用过饭后,已是夜幕初垂,陈西辞躲到后花园,靠坐在廊间围栏,眼神直直的,看着花园里开的正好的花发呆,微风吹过来,凉凉的,让她近日来难得有一丝放空。

    半晌,长长叹了口气,冥冥之中,她大概也猜到此事最终是个什么结果。

    实在没办法啊,性命,在权谋博弈之中,实在是太轻了。

    握了握手中玉佩,回想起白天在卷宗阁,说起嫣然时杨顺意矢口否认那嘴脸,再想想嫣然对他一往情深,甚至腹中还有他的骨肉,说到底,那杨顺意什么爱意,都是假的,经不起风浪。

    正想着,怀里突然被扔过来个斗篷。

    抬头,正对上李怀昭满面温情。陈西辞果断又低下头,脚也放下来,转正身子,好好坐着。

    人的反应是敏锐的,先于意识,被关照和纵容爱护皆体会的到,陈西辞也不例外,正如此刻,她也不像曾经那般,见他就打心里惶恐忙不迭行礼叫人,反倒是现在她也敢看他一眼就再没回音了。

    李怀昭坐在她身边,紧挨着,“斗篷披上,夜里风有些冷。”

    陈西辞没应声,但听话,乖乖披上,才发现是他的斗篷,又宽又大,足矣将她包的严严实实。教人很是安心。

    不知道陈西辞这会儿想不想听,李怀昭还是慢慢同她说着,“程铄查的很细,杨顺意早在考前就成了亲,娶得是朝中大臣秦大人家的嫡女,说起来倒是杨家高攀些,这也是他早就不去风月楼的缘故。”

    考前就成了亲,陈西辞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眼熟……

    “今日见他,就觉眼熟,这会儿才想起,出考场,我碰见过他一回。还听周围人打趣他新婚。”

    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会儿才想起来,若是彼时在考场就认出杨顺意,是不是就能早些告诉嫣然那是个负心人,是不是能让她再做打算……

    揉揉眉心,陈西辞真的后悔。

    知道她觉得自责,可这也都是假若,“扯上感情的事儿,谁都别想劝住谁。”李怀昭说完看向陈西辞。

    陈西辞也看向他,觉得他像是话里有话。

    李怀昭确实是别有深意,只是当下也说不得,便还只是绕着她重视的案子谈,“庆州城将卷宗备份至京城卷宗阁后,当地卷宗五年做一次销毁,庆州城知府前年去世,所以眼下还找不到当年庆州城王家案子的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