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自己没有受伤,顶多手腕被孟若云的保镖攥得疼了些,陈沿检查之后确定没问题才带她走。

    但她上车之前一直在看顾桉树,直到他坐上‌去医院的车。

    自始至终她的担忧毫不掩饰,全在脸上。

    车走了还没见小姑娘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同她坐于后座的陈沿收起那边的窗户,淡淡地问:“看够了没有?”

    白柠敛眸,“不能看吗?”

    那声音很低弱,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先来惹事的是孟若云,她和同伴都受了伤,陈沿拿他们没辙。

    可这种感觉又如同一口气堵在心口咽不下去。

    “你刚才那么积极表现,不怕我对那个男孩下手吗?”他说,“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看不爽的人,从来不会有心软两个字。

    白柠闭眼,叹息,“那就动吧。”

    “你不在乎?”

    “他怎样,我就怎样。”

    陈沿呼吸一沉。

    本意是用别人拿捏她,她却反过来威胁他。

    人总是有一个极限的。他用外婆的医药费,哥哥的生‌命来捆绑她,她都认。可如果再多一个拿捏的筹码,谁也‌说不好会不会破罐子破摔。

    从道德方面来讲动她的救命恩人实在不是个人做的事情。

    “我不动他。”陈沿放出话来,“但你别给我脸色看,我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柠眼皮动了下,说了句。

    “你好吵。”

    “?”

    “别说话‌了,我想睡觉。”

    陈沿算是明白孟若云被他气结那瞬间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