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后一面和告别,情人节这天,白从走了。
走之前,他在想什么呢。
他是傻子,却不代表没有思想,只是旁人看不懂,他最后只能将自己的全部思绪凝聚成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
白从火化之后,白柠将他的画和骨灰盒放在一块儿。
抱着这两样东西,她从殡仪馆出来,白色外套没系紧,下摆随风飘荡,连同吹起的还有披散的头发,拂过憔悴的面庞。
她的眼瞳不似以往光亮鲜丽,生出一种落魄凄凉感。
车在外头候着。
但她好像没看见,直接略过了。
隔着三米的距离,陈沿叫她:“柠柠。”
浸过数根香烟的嗓音,喊她的名字比以往沙哑暗沉。
白柠回首,去望他,一瞬不瞬的。
那眼神没有祈求也没有希冀,不掺杂任何情愫和杂质,比陌生人还陌生。
对视许久。
陈沿说:“节哀顺变。”
冷风袭来,白柠长发被吹散,小脸愈显苍白,忽然冲他一笑,“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怎么可能呢,柠柠?”
“一命抵一命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她笑意不减,“要是还不够抵陈又薇的命,我再赔你两条,可行?”
陈沿瞳眸受到重击似的沉沉一震,不由得走过去,“柠柠——”
他往前一步,她便退后。
越退越远。
退到他不敢再上前为止。
白柠抱着怀里的骨灰盒,那笑好像挂在她脸上似的。
他没再挽留,连说话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