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她说,“你死了,我立马换下一个。”

    “哦?那我吊着一口气,赖着不死了。”

    “那我就带新欢去你病房秀恩爱。”

    陈沿忽地抬手,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一手搂着腰际,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唇间的气息散发在她耳垂处,“真心话?”

    “不然呢。”

    “我会信的,柠柠。”

    她睫毛微闪。

    他继续抱着她,垂眸,声色缓缓:“可你要是找个能照顾你的好男人,我不是不能同意。也能安心地走。”

    白柠就这样被他搂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说出把她让给‌别人的话。她以前是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的,陈沿待她确实就像一只宠物,一个私人化物品,属于他自己的,谁都不肯抢走的东西。他没把她当人看,更不知道爱字怎么写。

    她没往任何关于少女梦的方向想过。

    也不愿意想。

    就连后来离开,她都没去想,这个男人,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单纯是病态的占有欲吗,还是老生常谈俗不可耐又从不缺乏于世间的爱情。

    她为什么不去想呢。

    她害怕想,也没法想,一个爱你的男人做出种种非人的事情,一边爱你彻骨一边伤你至深。

    去年的下雪天,他说过。她没放在心上,就当没听见。

    想得那么透彻,倒不如稀里糊涂地过,不谈感情。

    但‌在这个时候,他没有透露一个爱字,可她忽然意识到,他对她,是有感情的。还是不同于肉丨欲和爱恨之间,最纯粹的情感。

    “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大的心。”白柠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镜框,“陈沿,你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了,哪天真有那情况,我觉得你就算入土了,也能把我和其他男人拆散。”

    “摘下来。”

    她微怔,知道他说的是眼镜,顺手摘下来,还没来得及放好,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手忽然捧住,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每次接吻的时候就没见他的手老实过,这一次因为大姨妈的缘故倒是安静不少,但‌白柠还是感觉脊背一凉,紧接着有什么扣子崩开了。

    仓促呼吸间,他问:“说一句舍不得我死会怎样?”

    她双眸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