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陈又薇这个名字,白柠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

    她再次梦见两年前的事,如幻灯片一般嘈杂混乱地从脑海里一幕幕回放。

    和她同龄,十八岁的陈又薇指着白柠的哥哥,对旁人强调,就是这个人猥亵她的。

    紧接着警察过来主持公道。白柠哥哥不断摇头,言语不清,被抓走时放声大哭。

    外婆心急犯病,在医院病房醒来就落泪,拉住白柠的手,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我看着你们兄妹两长大,你哥一直都是个一窍不通的傻子,哪会干那事,你快去和人解释清楚。”

    原告证据证人都有,白柠腿跑断,嘴磨烂,都解释不清楚。

    案子还没结,陈又薇因为受不住身体和心灵的侮辱打击,严重抑郁,最后坠楼离开人世。

    于是这个傻子猥亵案变得更加棘手。

    由于白柠哥哥没有得到认可的正式精神病证明,而且原告是陈家小姐,所以判刑很重,十年无缓。

    这边是哥哥入狱的白柠,那边是失去妹妹的陈沿,但凡两人有一个是正常人,都不会是现在的关系。

    那天,白柠还想为哥哥辩解求饶,失去妹妹的陈沿情绪崩溃,难以抑制,蛮横地告诉白柠,想求饶就先体会下他妹妹被猥亵的痛苦再说。

    那时的他们几乎没有理智。陈沿来扯衣服的时候白柠没挣扎,脑子苍白,她才十八岁,思想简单,以为自己牺牲点什么可以挽救回来。实际上再搭上她一条命都不够。

    两人后来冷静下来,但关系并没有恢复正常。白柠的外婆病情加重,几十万的手术费,陈沿帮她付了,又花钱雇护工照顾。而他,要白柠伺候他,白天晚上都要,随叫随到。

    白柠知道,他舒服了,牢狱中的哥哥少受点欺负,不然那地方,傻子哥哥活不了多久。

    日日夜夜贪婪无休止的索取,让白柠忘记他们初遇其实很美好。那天晴空万里,空气静谧,浅光粼粼的湖面,她撑杆渡船,他跟个爷似的翘腿坐那儿,气质和充满鱼腥味的小船格格不入。

    好好一个贵公子哥,突然变成恶徒了。

    不知梦到何景,白柠秀眉拧皱,低喃出声:“外婆……”

    她有一把早春烟雨浸过般的嗓子,细腻温润,动起情来听得人心碎。

    凌晨四点,窗外擦黑,陈沿侧眼注视那张巴掌点的小脸,睫毛在颤动,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头,有短暂失神。

    *完整版和结局以晋丨江为准*

    早饭间,白柠的手机短信收到汇款信息。

    陈沿给她卡上打了五百万。

    大理石餐桌边,陈沿正襟危坐,下颌线条深隽得冷静。他今日着一身哑灰色西装,领口工整干净的,气度雅贵,骨子里的野性被尽数掩盖住,除了,昨晚被白柠咬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