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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说能不能让我睡一晚沙发就好，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何出尘说。
「嗯。」杜若想了想，只好点点头。「你的衣服我已经拿去洗了，你坐一下，我去拿个棉被给你。」
何出尘点点头，「谢谢杜总。」
「……」杜若也没纠正他的称呼，抱了一床棉被给他，看着自己的小沙发被这个大男孩给塞得满满的，心里总有些觉得内疚。「行吗？会不会睡得不舒服？」
「不会不会，不用担心我，我哪里都能睡的。」
「牙刷、充电器。」杜若把东西给他，「电视不要看太晚，你明天还要上学的吧？」
「知道了，杜总。」他笑着答应。
杜若的房子大约一房一厅，卧房就在沙发对面，隔了一个衣柜和半道矮墙，虽然上面还是有帘子可以放下来，但看起来却还是半透明的。
她在床上点了盏小灯看书，偷偷看他的样子，这孩子是个高个子，在沙发上屈着身子勉强的睡，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但他也没太多抱怨，乖乖地躺着卧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传了讯息给萧彦丞，问了这个家伙的事情，才知道他实际上的生活，似乎远远不只如此。
「这孩子的妈妈是个画家，生了孩子之後就不要了，丢给对方不管，而爸爸本来是个室内设计师，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两个人感情不错，相依为命多年，後来在何出尘大约高中的时候出事的，成了植物人一病不起後，住在三总附近的安养院，期间贷款也都是姑姑和他共同负担的。」萧彦丞是这样说的。
杜若默默的滑着手机，盯着这几行字发呆。
「他还有就学贷款，虽然有姑姑家人资助，但姑姑家里也顶多小康，所以也支撑得很辛苦，何出尘的个X也是，沉默寡言，又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宁愿打工也不喜欢拿家人的钱，之前也住在经纪人家里客厅住了半年，又辗转搬出去跟学校的人住。」
杜若看着睡得很沉的何出尘，这样的他有办法好好念书，或是好好工作吗？能够顺利毕业成为一个导演吗？
看着他的书包和散乱在桌上的纸张，多半都是一些剧评相关的资料，上头密密麻麻的笔记和重点圈记，看得出来他很认真，似乎不像是一般想要往演艺界闯的那些孩子，仗着长得一张漂亮的脸，得到了名气之後就想要放弃学业，一步登天。
杜若默默地替他把被角盖好，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男孩。
隔天早上起来，杜若的厨房有明亮的光线，她才睁开双眼，就看见这个大男孩替她做了一桌子早餐。
「杜总请坐，今天我替你做了皮蛋瘦r0U粥。」何出尘笑着说，「我本来在思考要做西式还是中式的，但是考虑到你肠胃不好，喝点清淡的粥应该b较适合，就不要咖啡了吧？」
杜若眨眨眼，没有理会他，独自走进了浴室洗漱，几分钟後才出来。「……我们家有皮蛋？还有r0U？」
「我刚才去买的。」他说。
「你不是没钱吗？不要浪费。」杜若瞪他，看着他满怀期待的反应，只好喝了一口粥，但是她皱皱眉马上嫌弃道：「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