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谢琼渺兴奋得不行,跌跌撞撞地往直升机的方向跑去,然而他胃里空空,早上又没吃任何东西,走了没几步,就一阵晕眩,直往后倒去。付予笙赶紧接住他,一咬牙,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杜波带着两个抬着担架的医生,急匆匆从直升机上下来。

    “老板,我们来迟了,不好意思!”

    “他手受了伤,可能有感染,先把人接上去。”付予笙把谢琼渺小心地放到担架上,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直升机。杜波知道他肯定饿了,连忙拿出面包和牛奶,递给他。

    “老板,你怎么被困在草原上了?这是谁啊?”

    杜波偷偷看了眼担架上的男人,满是好奇。还别说,这人就算闭着眼睛脸色憔悴也能看出英俊帅气的长相,老板跟这种大帅哥在草原上待了一夜……不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付予笙咬了几口面包,把牛奶喝完,空瓶子扔进杜波怀里。

    “通知一下谢氏的人,让他们不用找了。”

    “谢氏?”杜波扶了扶眼镜,微微眯起眼,瞟了眼一旁正在输液的男人:“老板,那这位是……谢氏的……”

    他话还没说完,直升机开始起飞了,刺耳的轰鸣声盖住了一切,付予笙似乎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他苦着脸戴上降噪耳机,正要提醒付予笙也戴时,却看到付予笙弯下腰,把自己的降噪耳机给担架上昏睡着的男人戴上了。

    杜波抓着扶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偏偏付予笙跟没事人一样,找副机长又要了副耳机,靠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不是,老板跟这个躺着的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在当地最好的医院降落,这是Z国唯一一家在楼顶有停机坪的医院,正是睿声捐赠的。付予笙吃完早餐,脸色好了些,跟在医护人员后面看着他们把谢琼渺送进病房。

    “付先生,病人的伤口只有轻微发炎,换药输液就可以了,问题不大。我们给他补了葡萄糖,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医生道。

    付予笙点点头,医生离开后,他走到病床前,正要看看谢琼渺,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妈,怎么了?”

    “予笙,你外婆她……去世了……就是昨晚的事,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在睡梦中走的,没什么痛苦,也算喜丧……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付予笙身形晃了晃,一手撑在阳台上,好半天才站直身体。他看着远处红色的朝阳,莫名觉得无比刺眼。

    “我马上回国。”他揉了揉眼睛,重新挺直脊背,恢复冷静的神情:“妈,你别伤心,我很快回来。”

    挂了电话,他回到病房,付予笙一时有些茫然。他明明应该立刻让杜波去订机票的,然而站在谢琼渺床前,他的脚步根本挪动不了半分。他本来想等谢琼渺醒来后跟他坦白一切,可时间紧急,他必须赶快回国,在这里多耽搁一秒都会让他对外婆的歉疚多一分。

    他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床上的人,忽然想起什么,把钱包里谢琼渺之前给他的银行卡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