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这个时代、这个小破山城的总统套,能豪华到这个地步。

    当谢臣在我面前,将那扇神奇的大门推开的一刻,说我被闪瞎了都毫不夸张。因为目之所及,每一个家具,每一寸地板,都被擦得锃光瓦亮还打了蜡。

    适应了亮度之后,我才看见屋内陈设。辽阔的客厅里,两张太师椅夹着一方茶几坐北朝南,扶手上雕的瑞兽不怒自威,八张圈椅分列两侧,宛如夹道欢迎的仪仗。中心地上一张暗纹毛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太师椅脚下,抬头,两边悬挂山水长卷,中心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掏出手牌的冲动。

    客厅角落里站着一对小厮待命,谢臣吩咐他们去为我收拾房间,然后便让我坐在主位。

    我作为长期被公司老板欺凌压榨的社畜,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坐过主位,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输人不输阵,我硬着头皮,尽力庄重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谢臣站在我面前,思量很久,久到我都发毛了才开口:“公主,今夜我们在此处歇脚,明日一早启程继续赶路。再过三日,便能到昶都了。”

    我以为他想了很久,是要问我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没想到他什么都没问。

    “属下告退,”说完这电视剧台词般的一句,他就真的走了。

    谢臣这个人,是不是腹黑啊?感觉心事很多,但是什么也不说。这种人设很恐怖的一点就是,他喜欢自己思考,但思考的不一定对,很可能想着想着就跑偏了,悄悄变态,最后惊艳所有人。如果这个游戏有病娇,我觉得非他莫属。

    说起病娇,其实我是一个i病娇,并且践行着“对待二次病娇我prpr,对待三次病娇我有多远躲多远”的健康处世原则。而现在我身处不二不三的次元夹缝,所有痛感我都经历,所有死亡我都反弹。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病娇我应该怎么办呢?要不要为爱痛一把,也爽一把呢?尤其是对方还长着这么一张无辜的美人脸。

    诸君,我好兴奋。

    兴奋了好久才想起来,我似乎刚和越星辰依依不舍地告别。

    越星辰对不起。

    这时有婢女进来,带我去卧室休息。卧室比客厅稍小,但也是温馨洁净,暖香罗帐,像一个古风度假酒店。不说别的,这个床,看着就比连水云和越星辰家的都软。不愧是花钱来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婢女看我目光久久流连于床,很有眼力见地为我抱来被褥铺好,让我第一时间窝进柔软的棉花王国。这个客栈的服务,真的很不错。

    我是一个非常体谅服务人员的顾客,善解人意地表示:“你先回去歇着吧,有事再叫你。”

    然后我看到这个婢女露出了和谢臣在楼下时一样的表情:思量再三,欲言又止。但她的最终选择和谢臣不同,她选择说出来——用一串我听不懂的语言。她叽里咕噜了一大段,八成是齐赛话,和我那天在白记面馆做梦听到的语言差不多。

    “那个……”我不得已打断了她:“这位妹妹,是这样,我昨天把脑袋摔伤了,齐赛话我完全听不懂了。所以你能不能用金临话和我交流?”

    妹妹震惊了,两只大眼睛望着我,摇头摆尾将躺平的我从头到脚一顿观瞧,最后用夹生的普通话问我:“怎会如此?”

    我嘿嘿笑了两声:“妹妹,你告诉我,你是谁呀?”

    妹妹眼神还是将信将疑,不过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是萨仁。我是你从小到大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