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黛玉在宽敞的大拼床上醒来,一夜无梦,自然醒来,天色还未明,东方刚欲晓。

    她快速更衣梳洗完,收好自己的包裹,推开门,在客栈门口找到了萧旸。

    萧旸一夜未合眼,但脸上未露一丝疲倦之态。若非那两个黑眼圈泄密,旁人不会料到,他刚通宵了整夜。

    看见林黛玉,萧旸微笑着向她道早。其余大半人等还未起床,林黛玉建议萧旸,可以回房稍稍歇息。

    萧旸无所谓,但他确实需要回房洗漱,便同意了。

    于是林黛玉便将钥匙留与他,去大堂用早膳。

    萧旸回到房中,环顾四周,发现林黛玉已将房中整理干净,床也归于原位,不愧是女儿家,一切都井井有条,清清爽爽。

    萧旸洗漱完毕,时间还尚早。他在外守了一夜,难免疲惫,虽不表露于外,但看到床,还是会不自觉地走过去,被粘附在上面。

    萧旸舒展了筋骨,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只是床过于窄小,他又手长腿长,搁置不下。

    但他也不想动了,迷迷糊糊地,意欲假寐,未几,几乎就变成了真寐。

    可在那一片迷蒙睡意中,有个声音狡黠地窜了出来,对他说:“你睡的可是林黛玉刚刚睡过的床,枕的是林黛玉刚刚枕过的枕头!”

    突然之间,睡意就被其他意给冲淡了。

    鬼使神差中,萧旸埋在枕头里做了一个深呼吸,幽香暗涌,味极淡,很好闻,不醉人,人却自醉。

    而后萧旸反应过来,翻过身改成平躺,心里暗骂,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简直像个变态。算了,还是别睡了。

    萧旸起身,却不想在床边踩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捡起,原是一个女儿家用的粉盒,粉红淡香,应是林黛玉不留神落下的。

    萧旸把粉盒放了在桌上,有些为难。

    他不能直接将其归还,否则等于明说,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了;也不能就留于此处,待会儿店小二查房发现,说不定还要在大庭广众下嚷嚷,这位客官,你的粉盒掉了;难道直接丢弃吗?万一是林黛玉的心爱之物呢?

    于是,萧旸决定,先留着它,找到合适机会,再偷偷塞到林黛玉的随身包裹中。

    谁知他有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正当他去架子上拿自己的包袱时,陆欢推门进来了。

    “萧师兄,早啊!昨日睡得怎样?我来拿我的照月!”陆欢道。

    昨日他先来的是这个房间,当时他曾将短刀放置于桌脚,换房后忘了带走,所以现在来取。

    “嘿,好家伙,找到你了。”陆欢收好短刀,目光很自然地落到桌上的粉盒上,他顺手拿起,“萧师兄,这是你的药盒吗?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