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架慢慢悠悠的驶到忠国公府门前,车外人喊马嘶,熙来攘往,偶尔夹杂了几下敲锣打鼓的喜庆声儿。

    云桑才倦倦的揉了揉眼,初初醒来是极茫然的,迷蒙的视线落在男人绷紧的下颚上,再往下,喉结滚.动,她竟有些渴了。

    身子还懒懒的趴在那窝暖烘烘的胸膛,她掩唇打了个哈切,“到了吗?”

    祁昱揽着云桑的手不动声色的放下,嗓音低沉醇厚,细细听来是透着几经克制的暗哑:“刚到。”

    嗯。

    嗯?

    好似有一盆凉水浇在头上,清凉到了心上,叫人立刻清醒过来。

    云桑迟钝的摸了摸手掌覆着的东西,结实有力,还是温热的……她摸的是祁昱的腰!

    她来不及为自己困得在祁昱怀里睡了一觉而惊疑,便被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攥住了心神。

    她试探的,又摸了摸男人精瘦的腰,竟是听到一声不复以往冷淡的闷.哼,暗哑而魅惑,像是许久的克制压抑之后,猝不及防的露了心思。

    “松手。”祁昱轻咳一声。

    云桑立即回神,讪讪松开手,忍不住去瞧男人的面色,仍是一贯的内敛深沉,她心中打鼓。

    不料下一瞬,祁昱就板着脸对她说:“是你自己靠上来的。”

    “……我,我知道啊。”云桑有些磕巴,但答得理所当然,“我是困得睡着,又不是喝醉酒没了记性。”

    话音落下,车内忽的陷入静默。

    祁昱察觉自己失态,暗自阖了眼帘,也想止住四处泛滥的旖.旎。

    因这一句‘我知道’,他的心绪到底是乱了。

    怀抱心娇娇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他想过千百遍要如何解释他们这般亲昵的拥在一起,却敌不过她一句我知道。

    往时她就是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和他说,便足够招人遐想惦念。

    如今不光是说了喜欢,还如此不设防的亲近,纵使祁昱有再强悍的自制力,也没法子控制心思。

    到底是逃不过。

    他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里有恼怒有燥郁,眼神落在云桑姝丽绝美的脸蛋时,又不自觉的化作浓浓爱恋与留连。

    祁昱什么也不去想了,他揭开药瓶,若无其事的问:“再擦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