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中岛敦对那个人的描述,小樱桃心事重重,手指冒汗地抓湿了胸口的衣服,回去就做了一个梦。

    “猫猫!”

    小樱桃转过视线,说话者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宝宝,长相就像缩小版的太宰治。

    “它不是猫猫,这个鼻子弯弯长长的叫大象,脖子长长、身上棕色斑点的是长颈鹿。”

    “是猫猫!”

    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压着他的发顶揉了两下,“别闹了,文也。”

    文也……

    脑海中飞快搜寻着这个词,小樱桃才记了起来,那是中原中也长男的名字。

    既然他的儿子是文也,那我是谁……

    画面一转。

    轰隆的雷电劈下来的白光映出他苍白的脸,中原中也滑坐到墙角,冻的通红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电话。

    “文也说想见你,你现在在哪?”

    没有说出称呼,但联系人备注的“死青鲭”,小樱桃辨认出来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太宰治正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一年前他开始对止痛药迷念,上瘾。这晚,他步行到离家很远的雪地里躺下来静静等死。

    中原中也平生最讨厌他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恨不得穿过去把他的酒瓶全打碎。

    “混蛋太宰,我们的儿子生病了!”

    又是一道闪电从头顶劈过,太宰治忽然睁开混沌无神的双眼,心里仿佛也快速过了一道电。

    Chuya,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我有儿子……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去陪他的啊……”

    火车刺耳的鸣笛声忽然响起,哪怕是隔着电话,中原中也觉得耳膜震的好像钻进了一整厢的火车,太宰治是怎么受得住的。

    中原中也拿起凳子上搭着的衣服,手机则夹在肩膀和耳朵间,边走边问:“你又去卧轨了是不是?”

    中原中也出门是找他们无赖派的人打听了太宰治最喜欢去的地方,他们曾经是酒友,但因为跟太宰治互相看不顺眼,这些年很少去赴酒局了。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带着一身寒气的终于在一间小木屋里找到了他,壁炉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向外冒,那位救下了太宰治的老妇人坐在摇椅上安详的织着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