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级干部的职位并不低,尤其在港黑,无论是间接被杀还是直接被杀,森先生一定会问责追查到底。

    一层白布覆盖在担架上,凸出人形的轮廓,太宰治摸着下巴观察了好几分钟,神态不慌不忙。倒是中原中也,眼神颇为凝重的望向森鸥外,反复强调一句话。

    “小樱桃只是碰了他的发尖。”

    森鸥外脸色微变。

    太宰治忽然勾起小指掏了掏耳窝,“中也好啰嗦,跟国木田君一样。”

    “森先生大概想说,‘碰了发尖之后就死了,很奇怪不是吗’?”太宰治站在背后抢了森鸥外的话,“何况他的异能,我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什么。”

    “……”

    这二十分钟下来,太宰治不仅不帮忙,还拼命唱反调,显得自己的解释越来越苍白。中原中也不忿的转头,大声斥责道:“他的异能不就是变大变小吗,还有什么没搞清楚的?!”

    “这也只是猜测不是吗,假如那只是异能的附赠品呢?就像中也同时会重力操纵和污浊一样。”

    刻意的反问句让中原中也的怒火到了顶点,平时跟他作对也就算了,这种时候还在自作聪明。

    回想起十几分钟前亲眼看着小樱桃被森先生的直系下属带走的场景,心就像被狠狠撕开一样,崩溃到无地自容。

    甚至挣扎都没有,在熟睡中就被抱走了。

    森鸥外专注的听着他们的辩论,摊了摊手:“所以,二位讨论出什么来了吗?”

    他没有开口,因为太宰治把他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双黑除了任务,的确很少会有立场相同的时候,他直起身子,“多少年没有目睹你们吵架了,真怀念,可惜我今天的时间到了。”

    怀念?这个氛围之下,他真的怀念不出什么来。

    恭敬地颔首送森先生出门,太宰治则插着兜没动作,毕竟早已各司其职。中原中也黑着脸回头,推了一把太宰治:“你就这么想你儿子有事?”

    “我当然不想。”太宰治仿佛料想到他会这么说,两手欲捧住他的腰肢,“但死者也是另一位母亲的儿子,Chuya,应该能够感同身受吧?”

    中原中也下一秒拽着他衣领,把他身上的斗篷扯烂,撕掉鼻下贴的小胡子,太宰治捂着撕痛的鼻子看对面墙的镜子,假发还没拽掉,但脸完全能看出是谁了。

    “他才一岁,杀什么人,你有病吧太宰!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踢出去喂鲨鱼!”

    太宰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本来就是乔装打扮进来的,港黑多年仇家众多,现在出去可不就是喂鲨鱼?

    当然最大的仇家还是他对面这个一脸怒气的内八字大小姐。

    “港黑有自己的制度,中也又人美心善,也许循规蹈矩的死板规矩并不适合你,你这些年也处理过很多违心的事件吧?如果你愿意来到我身边,我也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中原中也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觉得哪哪都是坑:“你的身边……什么意思?你想策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