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玉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气质,让他很容易就得到了保安的进入许可,学校变化不大,林春玉按照记忆找到班主任办公室,熟悉的人影坐在里面。

    林春玉激动地走上前,“张老师!”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疑惑但保持着基本的礼貌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林春玉说了自己的名字,张老师依旧一头雾水,他接连说了很多班上的事,张老师有印象,却只不记得他,就好像他是班上多出来的、不该存在的虚假部分。

    林春玉眼中希望的光逐渐黯淡,他道句“打扰了”,便离开办公室。

    林春玉走在石子小路上,垂着头,用脚尖踢石头,“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白清不厌其烦地给他重复从昨天就讲了好几遍的事情经过,林春玉却怎么都不肯信。

    他在外面吹了会风,稍微从沮丧里走出来些,“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白清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林春玉开心点,沉默时间太长,林春玉了然道:“去世了?”

    他的语气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没有太多的遗憾,白清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林春玉对他们的情感很复杂,父母虽然经常打骂他,但物质上该有的一分没落,有生养的恩情。

    林春玉看着自己的影子,“照你的说法,现在知道我存在的只有你?”

    白清抱住他,林春玉没看起来那么坦然,脸埋在他怀里,白清的衣服很快沾上湿意。

    在林春玉看不到的地方,白清弯起了嘴角,“是的,只有我……”

    白清轻柔地整理林春玉的头发,“回家吧。”

    林春玉神色怏怏,蔫了吧唧的,他看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发呆,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被压在车轱辘底下的画面。

    电视里不都那么演,死亡是解脱时空穿梭的最常见方式。

    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想象到鲜血从自己体内流出的画面,竟有几分畅快。

    白清把他的手从嘴里拿出来,林春玉一焦虑就爱啃指甲。

    “哥哥,在想什么?”

    林春玉转了几下手腕,没能从白清手里挣脱出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叫我?”

    还不是为了撒娇示弱,不然哪能让林春玉放松警惕,好骗到手。

    白清不可能说出真正原因,“叫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