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画有些急了,看着那簪花摇摇欲坠,她声音不禁大了些,“不要这么玩了,奶奶让我招待你们,但没有说你们可以随便动我的东西,其他的也就罢了,这可是奶奶很早之前给我的,意义非凡!”

    贺晓撇了撇嘴,丝毫没有放过那只簪子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的晃了起来,“不过就是个簪子而已,每年都给你那么多,玩你一两个怎么了?谁家还买不起一支簪子了,这只仔细看看那么丑,你也好意思来跟我要?”

    “她年纪小,玩玩怎么了,又不会玩坏,我也只是觉得新鲜而已。”贺青更是在这护着贺晓,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都快把贺知画气哭了。

    眼看那簪花已经脱了金线,贺知画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要去把簪子拿回来,却被贺晓灵活的避开,她的手落在贺晓的肩上,抓空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过就是看看你的簪子而已,你竟然还要来推我!?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要去跟奶奶告状了,这样的破东西谁稀罕啊!”贺晓脸色一变,略带稚气的脸顿时就扭曲了,不由分说直接把那簪子摔在了地上,只听到簌簌一声响,簪花四分五裂落在地上,让贺知画的心也落到了谷底。

    安宁公主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林徽如一起去挡住了贺晓和贺青的去路,冷笑道,“告状是吧,行啊,先把你们两个腕上头上戴着的摘下来,在这里不把别人的东西当一回事,这一支可比你们的衣服贵上不少呢!”

    这两个姑娘虽然也姓贺,但是论起来,已经是贺家老爷子那一辈的亲戚关系了,现在不仅疏远,而且家境也一般,虽然口口声声都是不屑,但是眼中的贪婪却是掩盖不住的。

    看着眼圈已经红了的贺知画,林徽如皱眉上前去帮她捡了起来,那簪花虽然不受小姑娘喜欢,但是若是换到年龄稍大些的女子手里,那可就是宝贝,而且这支簪花用的材料价值有待估计,光看那成色,这一支簪子少说也得几千两,应当是那天她们瞧的东西里面最贵的一支了。

    贺青和贺晓看到安宁公主之后都是一愣,而后便是有些忌惮,即便是被点破了也没有认错的一意思。

    贺晓没说话躲在贺青身后,贺青则是礼貌的笑了笑上前行了个礼,“见过公主殿下,我们姐妹间在闹着玩,公主莫要误会了,一年我们也难得走动一次,不过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好啊。”安宁公主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她打量着贺青和贺晓,这俩人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的,估计最贵的一根簪子还不过百两左右,摔上十几只都抵不上那一支坏了的。

    安宁公主冷笑上前拔下来了贺晓头上最贵的那根簪子,这支眼生,而且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必然不是贺知画的,所以她就随手往地上一摔,簪子上的蝴蝶和花球顿时滚了一地,“我也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别介意,这百两不到的东西摔起来,还真是没什么手感啊。”说着,她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可惜。

    但是贺晓的眼圈却红了,这确实是她最贵的一支簪子了,她们家里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借着清明到这里来,祭奠完了还想去京城玩玩,身上戴着的自然都是最宝贵的。

    贺青眉头一皱,没想到安宁公主会这么做,但是她却也没有勇气跟安宁公主撒泼,“公主……这不合适吧…虽然不贵,但是这支簪子,妹妹她很喜欢……”

    “所以呢?你想让我赔吗?贺小姐刚才不也说了她的簪子意义非凡吗?你们给了吗?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还告状呢,小门小户的就这么点小心眼吧。”安宁公主冷笑着,她也是跟宫里的娘娘们混大的,什么话膈应人她也学到了不少。

    “这是我们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贺晓毕竟年纪小,说话有些口不择言。

    但是贺青却脸色一变,赶忙捂住了她的嘴道歉,“公主殿下莫要怪罪,妹妹年纪小,有的时候就是喜欢赌气,现在您该摔得也摔了,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说着,她也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和贺晓头上的拿了回来递给了贺知画。

    贺青是背对安宁公主的,但是林徽如却瞧得真切,诋毁来簪子的时候,她还狠狠地攥了一下,表情那叫一个怨毒。

    这几支簪子里,能保住的可没几个了……

    “站住,还有呢,你以为这些簪子我没见过?”林徽如来不及安慰贺知画,而是也和安宁公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见过欺负人的,她还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玩别人的东西弄坏了还这么张狂。

    贺青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林徽如的身份,说起话来就阴阳怪气了一些,“这些又不是你的东西,难不成所有的首饰都该是她的吗?”

    “呵,你头上那两个,她头上那一个,还有你手上的那只镯子,我都从贺小姐那里见过。你们还真是一年不见几次,见了就要来往家里拿东西啊。”林徽如冷笑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说着玩的,主要也是那些首饰在懂行的人里面看着差距可大了去了,就好比一群玫瑰里面插了一朵蔷薇一样好分辨。

    贺晓下意识的护住了头上的簪子,恶狠狠地瞪着林徽如,“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