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其念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道：“你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吗？”
师炎手指一紧，低声问道：“怎么……死的？”
“你娘和我是双生子，从小受同一位师尊指导，功力不相上下，他们称我们为“双壁”。所以，你娘虽然没有供出大妖的下落，但她并非全无用处，她，被供作采补，一直到彻底无用，才得以让她死去！”
师其念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上扬，终于有了为人的气息。
“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告诉你，你也无法感同身受吧？不过你应当知道这件事，而不是选择遗忘。失忆是一件好事，却很不公平，你说对不对？师翩？”
师炎听到这里，感到一阵心寒。他知道师其念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听过很多传闻，虽然传闻大多诋毁师家人，但依然有一些细节保留了下来，这部分细节则可以知道事实不尽如传闻。
师炎声音有一丝不自然的颤抖，道：“不要叫我师翩。”
“也是，你根本不记得你为师翩时的理想。要是魔族不作乱，你记得一切就好了。”师其念又道，“你还记得蒙覆吗？”
师炎道：“只在碧霄地界见过。”
“嗯。”师其念道，“他们自相残杀也好，省了我的事。”
师炎心头一跳，这个他们，除了蒙覆，还有菱歌。
师其念说到此，看了一眼师炎，好似笑了一笑，又好似根本没笑，道：“你和白临……当年我将他送上天雷峰由徐征看管，你为什么要将他带去兜灵？”
这不是他干的事情啊！不对，如果按照师其念的说法，自己和原主，都叫师翩，是同一个人，也就是他干的了……
“……可能是面善？”
师其念看着他，好像没思考一样，随口说了句：“是吗？”
师炎道：“菱歌为什么会被送去天雷峰？”
“你叫他菱歌啊！”
师其念这个啊字毫无感情色彩，好像机器人读书一样读出来，令师炎有一点不自在。师炎道：“这是徐峰主起的名字。”
师其念道：“不，是我取的。”
师炎不知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对着师其念看了看。
师其念虽然为人像个机器人，却看出了师炎的疑惑，道：“也是随口取的。”
“……”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还是从前全忘了。不过就算忘了，你一定早已听说过，当年你……师翩在烟波台一战成名，当然自己也死了，尸身被白临带走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