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在看见林真的第一眼，就明白过来之前左井的意思了。真是个漂亮的尤物，若不是要献给戴理南，他真想扣下来自己私用。小东西大概是第一次进来生育研究管控中心院长的办公室，神色拘谨地站在实木办公桌前，老老实实低着头。
在一旁暂时充当助手的白医生殷切地给林真递上一杯水，招呼他坐下。林真捧着手里略略发烫的纸杯，用眼睛看了看白医生。“渴了吧，喝吧。”白医生用嘴巴无声地说道。林真在医生热切的目光中一仰头，喝光了纸杯中略略发蓝的液体。白医生露出笑意，伸手接过林真手中的废纸杯。
这时候，林右拉开内室的门走了出来，挥手示意白医生退下。白医生弯着腰低头走出去后把门给带上了。霎时间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林真放慢了呼吸，眼前的男人是他在这所学校里碰到的第二个M，长相儒雅神色温柔，穿着合身的蓝色西服；他在林真的对面落座时，内室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速度很快，在林真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闪到了他的背后，右手虎口狠狠地掐在林真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用力按住林真下意识要做反抗的双手，然后才贴住他的耳朵轻声警告道：“别动。”林真痛苦地吞了几口唾沫，很快意识到了来人正是学校稽查队队长左井。
“我···不动，你你放开。”林真吃力地说道。左井放松了钳制的力度但并没有如林真所愿地将他放开，但好歹能呼吸自由了。林真的心脏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嘭嘭躁动起来，“左井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并不是左井，而是一副优哉游哉摸样的林右。林右掏出几分病例啪的一声甩在林真的面前，“学校体育部有个学生叫大蛇，据说和林同学是朋友。你还记得他吗？”见林真没有出声，林右当他默认般继续说道：“大蛇和他的同学在送往本院的第二天停止了呼吸。但通过病理调查，其实他们应该在前一天就已经死了，准确地说，他们应该在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就已经断气了。林真，这个你知道吧？”
在场的三人中，当然不会有比林真更清楚事情真相的。他自知否认已无多大作用，但直接承认他把人杀了当然更不可能，“我不是学医专业的，我不明白院长大人您这样讲是什意思。白医生通知我过来是取归档证明的。”
“他们的尸检病理报告都在这里，”林右指了指台上的几份资料，“而且你的同学恰好证明了事发之时你的宿舍里处除了逝者和你再无其他人了。是你将他们残忍杀害了，对吧，林真——同学。啧啧啧，伪装死亡时间这种手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单凭你谋杀的罪证就足以把你送上绞刑架四次了。”
“他们是死有余辜。今天你们把我引来是想怎么样？”林真努力摁住自己颤抖的发软的双脚，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来也不能把林启明暴露出来。该死的林启明，这就是你所说的善后吗？但稽查队队长没有在学校直接将他逮捕说明了事情结果或许还有其他转机。
“你是个聪明人。”左井突然出声说道，“而且还是个漂亮的聪明人。”
“漂亮的人在我这里比聪明的人更值钱，”林右接过话题，“而且敢沾血腥的漂亮人更更值钱。”
“···事已至此，你们有话不妨直说。”
“很好，你很勇敢。”左井松开林真，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刚刚已检查清楚你身上并没有携带凶器。另外我相信你知道，一旦走出这个门，门外的稽查队会立刻将你射杀成马蜂窝。所以，我希望你接下来能任由现实摆布，不要做无谓的抗争。”
“您太瞧得起我了。”林真自嘲地笑道。看着林右温柔地又掏出一份资料，这次倒是很有礼貌地起身走到他身前把资料交到他的手里。
“我们希望你能令此人堕入色欲中去。”林右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真翻开资料，内页上贴着一个少年三寸大的证件照。红底黑衣，少年一脸冷峻地看着镜头，微微皱起的眉头恰好被快门影了下来，整张脸因此看起来并不愉快，甚至有些故作老成的严肃。
“他···看起来比我还小···”
“咳咳——这是戴校长年轻时候的照片，年龄上他比你大两岁。”林右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他现在应该···也还很年轻吧——”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左井打断林真要说的话，直言到：“还是多担忧一下你自己的性命吧。”
“如果我实在没有勾引到他呢？毕竟，他看起来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更何况，我是个男人啊。”
“那你就把他——”说到这里，林右转过头看了左井一眼，见左井朝他点了点头，他自己便也下定决心竖起拇指向林真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我明白了。”林真叹了口气，“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