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自我陶醉。”栾星辰脸上笑意灿然，以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
殷锐泽有点恼，冷漠地盯着他。
“算了，和你这种自我为中心的家伙，没什么可说的。”栾星辰耸耸肩，看向林默。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随意一抛，一颗紫皮糖就落入林默下意识伸出的手里。
栾星辰为他们彼此的默契得意一笑，潇洒地摆手，本来想说“晚上见”，但是怕小心眼的殷锐泽从中阻挠，于是只给了个心照不宣的单眼wink。
“回见。”
林默好像没有意识到两个男人的波涛汹涌，即便意识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反应。
就算他们打起来了，以林默的性格，最多也就拍视频留证据，然后决定是叫110还是120。
殷锐泽一身低气压，目送栾星辰脚步飘飘地离开，沉住气，等上了车才开口问道：“这人是谁？你们很熟？”
“栾星辰。很熟。”林默从一个男人的车，换到另一个男人的车，心情已经从上考场变成了上坟。
周六团建，呵呵哒。
殷锐泽翻开手机查了一下栾星辰的资料，轻蔑道：“原来是个靠脸吃饭的。”
“也不全是。”林默语气平平地反驳，“他的歌唱得不错，舞跳的也不错。”
“你很了解他？”殷锐泽阴阳怪气地问。
“我很了解他。”林默直截了当。
殷锐泽的不悦如乌云密布，笼罩着这辆车，连司机都偷偷摸摸看着后视镜，明显有点坐立不安。
风暴眼里的林默，面无表情，仿佛下雨天的清明节，踏着泥泞的小路，一身脏兮兮的水汽去田野扫墓。那种糟糕透顶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周六早八！团建！shit！
两个都很不高兴的男人僵持了一路，各自不肯让步，一直到团建的度假山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山庄是殷锐泽名下的，占地几百公顷，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大片草地用来跑马。
林默摆烂的团建活动，就是把公司社畜们装在铁盒子里运到山庄，然后像放羊一样，让大家撒开欢玩，爱怎么玩怎么玩，保持联系别出意外就行。
对这个再敷衍不过的方案，全公司上下一片欢呼，殷锐泽扫了两眼就签了字。
秋风飒飒，落叶纷纷。钓鱼佬们一窝蜂奔向湖边，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地晒太阳拍照找吃的，爱运动的自然泡在室内体育馆……人群很快就四散开来，各有各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