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逸春眼里，唐献的骚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随便勾勾手指都有数不清的男人围着他转悠。会玩又会装，什么类型的男人勾不到？现在说不定已经勾搭着下一个金主上床抱着睡觉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跟唐献的聊天框，拨了个电话过去，酒精上头，他想唐献想得脑袋发昏，被子里空荡荡的，总觉得缺点什么。
铃声响了很久对面也没人接。他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拨。
唐献还在发烧又喝了酒，睡得像是被人下药一般沉。手机响了好几声也没听到。等到他被铃声吵醒时未接电话已经堆了四五十个了。
“喂……”唐献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开口。屋内没什么阳光，他困得连手指头都不想抬。
“你在哪？”段逸春听到他的声音，心中怄着的烦躁退散，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此刻在哪。
“……”唐献昏沉着将手机一扔，仰着头不舒服地躺着，他听到段逸春在听筒另一侧怒吼道：“你跑哪去了？赶紧回来！”
听得他心烦，对着听筒淡淡吐出一句：“没什么事，我挂了……”
“不许挂！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段逸春强忍下怒火，语气放缓，沉声道：“别闹脾气了，你就不能乖一点吗？我不是都答应让你当男朋友了吗。”
唐献按了下太阳穴，眼睛睁开条缝，看着窗外射进来的白茫茫的一片，有种在另一个时空的荒谬。他慢吞吞地对着手机开口：“没有不乖，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段逸春闻言，心腔像是被绞紧，一瞬间几乎失神。
什么叫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不想跟他在一起是想去哪啊？又去爬别的男人的床，给别人当小情人吗？
“贱货……”段逸春酒劲上来，口不择言地对着听筒骂他：“你不跟我打算跟谁？唐献你个婊子，你要是让我发现你上别的男人的床了，我看我打不打折你的腿！”
他气得指尖发麻，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里想的全是唐献躺在床上喊他老公和站在厨房给他做饭的样子，有一种自己老婆要绿自己，可又只能无助地站着看的痛苦愤怒。
“哈——”唐献发出一声叹息，闭上眼打断他的话：“段逸春，你知道什么是婊子吗？”
唐献眼皮下的空白里泛出很多昔日的图景，苦涩将他的睡意冲散，他淡淡地开口：“你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婊子以前是代指妻子以外，连妾室都不如的外室。”
“字典里写，婊子是对妓女的篾称。”
“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有人这么叫我了。我以前不懂，还特意去查过……”
“我原本以为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这几天我才明白，我以为错了。原来我连个小情人都算不上，我只是养在你身边的婊子而已。”
“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不是因为别的。你送的礼物我会还给你的，对不起，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谢谢你。上次做爱挺爽的，但应该不会有下次了。你如果想做的话找别人吧，我已经把位置腾出来了。犯不着再打电话通知我了。”唐献说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怕他再打来，索性直接关机了。
段逸春喉结滚动一下，对着耳边的滴滴声怔在原地好久。“养在身边的婊子”几个字像是尖刺令其如鲠在喉。
那一刻段逸春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他对唐献都是亏欠着的，精神上没有提供情绪价值，金钱上给得也不够多，肉体上还欺负他，总让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