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手了。”

    聚会的时候故作镇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像是往包厢里砸进去一个地雷,把所有喧闹都炸没了。最后只剩下沉默。

    坐在旁边的小柯莱比我还要先落泪,她眼泪汪汪地抱住我。

    我听不见柯莱在我耳边呜咽着什么。耳鸣。嗡嗡作响。

    靠在柯莱的肩膀上,看见迪希雅走过来,递给我一听啤酒。

    手指接触到冰凉的铁皮。

    接住了那听啤酒,我用唇语对着迪希雅说,没事的。

    我拍拍柯莱的背,笑着说:“你再不起来,就要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没事的。说实话,我感觉不是很难过。”我盯着直起身的柯莱的眼睛,像是在说服自己般,“只是不合适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还好没落泪,忍住了。

    女孩子们清澈的友谊。会为你的难过而难过。

    所以今晚的KTV变成了伤感歌曲串烧。

    我实在不记得晚上喝了多少。起初只是想小酌一番,到后面迪希雅和坎蒂丝在我身旁拼酒量,心一动就加入了她们。记忆切割成片段,五光十色的彩灯炫得头疼。

    *****

    “你这样真的没事吗?”耳边传来关心的话语。

    我点点头,向她们比了个“OK”的手势,进了公寓。

    开灯,踢掉鞋子,跌跌撞撞地扑进柔软的床铺。

    整个人呈“大”字型陷进被褥里。

    尝试让脑袋放空,让沉重的眼皮好得以相拥。

    可闭上眼就要想到——想到他。

    好可恶……分手了还要在我脑海里阴魂不散的混蛋……艾尔海森……

    思绪不知怎么就飘荡到我们初遇的时候——在须弥大学召开的“认知语言学社会文化与功能转向理论问题探索”的讲座上,艾尔海森作为主讲人登台发言。彼时我是与艾尔海森素未谋面的特邀嘉宾,对学术研究毫无兴趣,只是作为小火一把的家受邀重回母校,在讲座的最后对学弟学妹献上鼓励的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