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那东村的马秀才,只因为跟陈宁远口角过,如今来提亲也被陈家拒绝了。”

    “这当真是一家女百家求,也就文家那婆子缺心少肺的倒霉催。这么好的闺女她竟不要人家。如今倒要看看那婆子给他儿子娶个什么天仙回来。”

    “娶什么天仙,你没听说,文秀才倒是个孝顺的,为了给他娘治病,把家底都花光了。之前到处借钱,却因为他老娘品行不端,根本无人愿意借他。怕她赖账。

    文秀才没法,只得把家中田地都给卖了。这要是跟陈家没退婚,陈家姑娘不得帮他。说起来,这文婆子也是自作自受。”

    文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后来,还是一个好心的妇人找人去喊了文秀才来。

    文秀才把他老娘带回家去,又少不得请村中大夫过去看。

    大夫只说:“你娘这是心病,就算再给她吃药也是白白糟蹋钱,你不如多劝她多宽宽心。省得隔三差五,就病一场。普通农户人家哪里经得起,何况你还要读书。”

    文秀才感念大夫跟他说了实话,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半夜,文婆子醒了,又大哭一场,非说要去陈家,给他们下跪,无论如何也把这门婚事再说回来。不能任由他们这般被人算计。实在太冤了。

    文秀才听了这话,攥着他娘的手,铁青着脸,半响没有说话。

    最后咬牙切齿说道:“娘,您要闹就留在家里闹吧。求您给儿留一分颜面吧,别让我无颜面出门见人。”

    文婆子听了这话,用被子捂住脑袋痛哭一场,大喊着:“老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然而,这次她儿子却再也没有劝慰她。反而回到自己房中枯坐,久久没有言语。

    另一边,也算赶巧了,正逢青山书苑招生,马俊生便去报考了。

    他一贯有些小聪明,又跟书生们交好,花了些心思,便把各个考官的性格偏好,擅长文章打听了个清楚。

    再一去考试,竟有了九成把握。

    马俊生觉得自己一向运气很好,这次定能考中书院,找最好的先生学习,然后考中举人,一路飞黄腾达。

    他甚至已经开始与那些书院的学生往来。

    这人向来好眼色,又是个会奉承的。竟短时间内,便跟那些学生混熟了。大家都把他当作未来同窗看待。

    因缘巧合之下,马俊生又结实了,陷害过陈宁远的那位举人徐丁卯。

    如今,在潞城,但凡有点气节的文人都不愿意与徐丁卯往来。

    之前他借了王老爷的势,反倒与一些官老爷搭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