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提起陈宁远都会竖起大拇指,是他是大才子。提起马俊生却会说,他就是走运考过的那个幸运儿。

    马俊生早就心生嫉妒,后来陈宁远落难了,他才不免心中窃喜,暗骂一声“活该”。

    事到如今,再一看陈宁远果然是疯了。穿衣打扮就跟山野村民无异,身上半点君子姿仪也无。

    马俊生顿时心怀恶意,压低声音对陈宁远说道:“陈兄陈兄,想不到吧,你这天之骄子也能有今日。可怜你那妹子倒是贤妻人品,就只是沾了你的晦气,她怕是再难嫁到好人家了。如今说到我这里,我都看不上眼呢。”

    话音未落,陈宁远便抽出一根手臂粗的竹子,狠狠地打在马俊生的肩上。

    马俊生也没想到,陈宁远突然就发疯打人,偏偏还凶得要命,下手也狠。

    马俊生只得抱头鼠窜,嘴里连连喊“救命”。

    陈家人此时正好在院子里说吴婆子的事,陈母正说道:“宁儿如今种菜也辛苦,要我说的确该找个粗使婆子来家里。”

    陈父摇头说道:“就算找粗使婆子,也得看人品,谁知道王家会不会再下手。”

    陈宁信却忍不住嘟囔道:“平日里,一直是我和我哥在帮忙浇菜,辛苦的是我跟我哥,偏偏你们还说多干活对身体好哩。如今又打算雇人了?”

    几人正说着,一听外面有人兹娃乱叫,只得出门看看。

    陈宁信一开门,就见长兄又在行凶,没办法只得跑过来,抱住了长兄的腰。又说道:“哥,你打他做什么?”

    这时,马俊生正满面怒容,连忙开口说道:“他既然疯了,你家为何不把他锁在家里?何故放他出来伤人?”

    陈家人一时无语,陈宁宁只得近前说道:“我们请了一位厉害的大夫,如今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药,我兄长早就大好了。平日里,若没人招惹他,他从来不会乱打人。我倒想问问马公子,可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说着,她便瞪着杏眼,看向马俊生。

    马俊生被她看得满脸通红,自然不愿意承认是他先挑衅陈宁远的。

    偏偏这时他姑姑马寡妇也走了出来,又问道:“该不会真是你招惹了陈大郎吧?我们村上都知道,只要不惹他,不拿他家里人乱说话,陈大郎是不会犯病的。平日里,老实得很,还会帮家里干活呢。”

    马俊生一听这话,越发百口莫辩。

    他凭白被打了一顿,脸都被抽肿了。可偏偏所有人都认定,他活该被打。

    马俊生最后只得嘴硬道:“亏陈宁远还是读书人呢,沦落到这般地步,实在可怜可叹。罢了,我与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说着,便故作潇洒地甩袖离去。

    反倒是马寡妇,没想到她侄子竟是这般德性。虽说,也没给两家正式说亲,可马寡妇还是燥得慌。满怀愧疚地看了陈母几眼,便转身回自家院里去了。

    陈家人也很快把陈宁远拉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