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是陈家之前雇用过的粗使婆子,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时,陈父听了她那番厚颜无耻的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便破口骂道:

    “当日,咱们家里出事,她第一个跑了,如今还有脸来咱们家讨饭吃。宁信,你扶我过去,待我把她骂走,也省得你母亲为难。”

    “爹,还是我去吧。”陈宁宁说着便站起身,先一步向着门口跑去.

    陈父根本来不及说什么,陈宁宁便已经挡在她母亲前面说道:

    “我家吃肉喝汤与你何干?你又不是我陈家人,我们凭什么养你那一家?当日,我娘看你可怜,丈夫生病,还带着孩子,这才叫你来我家帮忙。谁成想我家出了事,你第一个撇个干净。如今怎么还有脸来闹腾我娘?”

    那吴婆子倒也想说几句难听话,直接把陈宁宁骂退。

    可这姑娘看着年岁不大,那双眼睛却古怪得很。倒像是一眼就把她看穿了似的。又好像几句话间,她就能做出点事情来,让她颜面扫地。

    陈宁宁如今在村里名声极好,大把后生都想把她娶回家。

    吴婆子若把事情闹开,自然是她没理,到时候,别人第一个骂她。

    加上,之前跟陈家闹过退婚的文家婆子,如今名声扫地。

    村里的人都在背后笑她傻,同时也骂她活该。

    文婆子气得大病一场,从陈家要回那十两银子,都喝汤药用了。

    吴婆子实在不想落得那般下场,只得换了个手段,眼巴巴地看着陈母,痛哭道:

    “夫人,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婆子这一糟吧?往后,陈家再有事情,我一定冲在前头,帮你们出力。”

    陈宁宁实在没想到,一个乡下婆子竟然还有两副面孔。你这边软了,她便要龇牙咧嘴咬人;你那边硬气,她便低三下四求饶,装可怜。总归是赖上你家,偏要赚你几两银子花。

    面对这种无赖,陈宁宁也并不是没办法。

    她一看左邻右里都出来了,便作势说道:“当日,我在城里亲耳听那当铺掌柜说,王老爷放下话来,要治死我们一家,还找了许多帮手。之前,那些大夫也都是故意下套,坑我家钱。你这吴婆子实在古怪,之前走得那般绝,半点都不曾留情面。如今你突然回来,又哭又闹,偏要到我家中来。莫不是,你也收了王老爷的好处,想帮他一起治死我家?”

    吴婆子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她连连摆手说道:“这,姑娘你可别胡乱冤枉人,我就一个乡下婆子,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偏她说话时眼珠乱转,还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后脖子。

    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陈宁宁也没想到,她随口说一句,就能诈出点真相来。也合该这婆子遇见了她,怎么也得让她吃顿教训。

    陈宁宁正想着如何下套子,引这婆子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