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下移。

    末了与她最脆弱的脖颈一触即去。

    是要挟恫吓。

    ——若非不愿让她的血迹暴露他的行踪,他此时便可以杀了她。

    管事一行尚未走进这破庙,她若兀自挣扎,保不齐这神经病发起疯来,会与她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姬姝略一权衡,安静下来。

    “这便对了。”

    晏阏一壁抓着她被反剪的双手,一壁押着她的背脊,驱赶她躲进供奉台下。

    供奉台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冰冷刀锋仍近在咫尺。

    她该怎么办——

    “小殿下,您在这儿吗?”

    “殿下怎会来如此破败的地方?”

    “他们所寻之人,莫非是你?”

    晏阏偏过头,眼中奚弄稍纵即逝。

    姬姝眸光一闪,压低声音,矢口否认:“不是。”

    此时显露身份,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是吗?”

    少年的神色笼在幽暗中,姬姝看得真切,亦难以辨认他信了几分。

    寂然中,姬姝又斟酌着开口:“打个商量,若我不跑也不闹,你可否把刀先放下。”

    “真的,我发誓。”她为确保此言的可信度,又补充说,“若我跑闹,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思想封建蒙昧,很信这一套,但抵不住晏阏是个疯子,根本不可以常理度之,他玩味笑说:“莫非你仍纯真以为,我会让你好死?”

    姬姝赶忙改口,试探着纠正:“那......若我跑闹,就叫我不得被你折磨而死?”